七日後的黃昏,仿若被一股無形且磅礴的黑暗力量狠狠壓製,沉重得讓人幾近窒息。鉛灰色的雲團宛如一層密不透風的厚重幕布,沉甸甸地懸在淩雲關的城樓上空,恰似一座搖搖欲墜的巨峰,仿佛下一秒便會轟然坍塌,將這世間萬物都掩埋在無儘的黑暗之中。
就連那穿梭其間的風,也似是從鏽蝕千年的鐵堆中艱難鑽出身來,裹挾著一股刺鼻且徹骨的冰涼氣息,如無數細小的冰針,絲絲縷縷地往眾人的衣領裡直鑽,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一場滅頂之災即將來臨。
林熙言像一隻受驚的小貓,緊緊趴在顧逸晨寬闊且溫暖的肩頭,他的指尖無意識地反複卷著顧逸晨衣襟的布料,那原本平整的布料早已被揉得皺巴巴,滿是褶皺,恰似他此刻紛亂不安的內心。
他的眼神中透著緊張與惶然,死死盯著士兵們將最後一塊防禦晶石緩緩嵌進城牆凹槽。那晶石在如血般殷紅的夕陽餘暉映照下,泛著冷冽而森然的光,宛如一塊曆經千年歲月冰封的寒玉,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在無聲地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殘酷戰鬥。
“緊張嗎?寶貝。”顧逸晨微微低下頭,動作輕柔地親昵蹭了蹭他的發頂,聲音裡滿是溫柔,那溫柔如同春日裡最和煦的微風,試圖將林熙言心頭那如烏雲般籠罩的緊張情緒一一驅散。
林熙言先是下意識地用力搖搖頭,像是要給自己注入無儘的勇氣,可緊接著又如同撥浪鼓一般飛快地點頭,他的小手突然緊緊攥成拳頭,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聲音中帶著一絲極難察覺的顫抖:“剛才我瞧見西邊的山就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樣,一直在劇烈地晃動,就仿佛有無數的東西在土裡瘋狂地鑽動。”
話音還未完全消散,蕭逸的通訊器便如急促的催命符一般“嘀嘀”作響。蕭逸低頭匆匆瞥了眼屏幕,原本鎮定從容的眉頭瞬間緊緊擰成了一個死結,緊接著他大聲地吼道:“獸潮提前了!先鋒部隊已經如破竹之勢衝破了外圍防線,正朝著焦土峽穀的方向瘋狂地猛衝過來!”
季澤聽聞,麵色瞬間一凜,動作敏捷且迅速地摸出腰間的噬魂刃。刹那間,刃身的古文字仿若被喚醒的上古凶獸,“嗡”地亮起詭異而神秘的光芒,他神色冷峻如冰,微微揚起下巴,冷冷說道:“看來這群不知死活的畜生,比我們還急著去地獄報到。”
兵分兩路的計劃刻不容緩地緊急啟動。蕭逸猛地用力吹了聲尖銳刺耳的哨子,那哨音如同利箭一般劃破了沉悶壓抑的空氣。城樓上的異能者隊列瞬間如潮水般迅速散開,每個人都迅速進入戰鬥狀態,眼神中毫不掩飾地透露出堅定與決然,嚴陣以待,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上官鴻煊首當其衝,腦海中閃過在機構覺醒異能時的鄭重場景,心中湧起無儘力量。周身“轟”地一下騰起熊熊燃燒的火焰,那火焰猶如來自煉獄深處的怒炎,熾熱而明亮得讓人無法直視,將他的臉龐映得通紅,此刻的他仿佛一尊降臨人間的火神,散發著令人敬畏的威嚴與力量。他深知這場戰鬥不僅是為了守護淩雲關,更是對自己能力的考驗。
蘇瓊宇掌心光芒一閃,想起學校引導自己異能覺醒的時光。翠綠欲滴的藤蔓如同靈動且充滿生機的靈蛇般蜿蜒生出,它們盤旋纏繞,仿佛被賦予了生命意識,每一根藤蔓都像是蓄勢待發的利箭,隨時準備向敵人發動致命一擊。他明白自己的藤蔓不僅要阻擋獸群,還要配合隊友,為戰鬥創造機會。
歐陽楓身邊狂風呼嘯而起,那狂風如同一頭憤怒咆哮的巨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他的衣角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整個人仿佛與狂風完美地融為一體,成為了這風之力量的主宰。他憶起覺醒異能後不斷訓練的日子,就是為了在這一刻能發揮出風的最大威力。
慕容雪神色清冷如霜,雙手優雅而果斷地一揮,掌心瞬間凝結出尖銳無比的冰棱,這些冰棱在夕陽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斕卻又透著致命寒意的光芒,宛如一件件精美的殺人利器。她在機構覺醒異能時就立誌用這力量守護重要的人,此刻,淩雲關和同伴就是她的守護對象。
蕭逸手中快速凝聚出鋒利無比的風刃,那風刃閃爍著凜冽逼人的寒光,仿佛能夠輕而易舉地切割開世間的一切阻礙。他回想起在學校裡無數次練習操控風刃的場景,為的就是在戰場上精準打擊敵人。
季澤手中的噬魂刃則散發著幽微且神秘的暗影光芒,那光芒如同一團深邃的黑暗漩渦,神秘而危險,仿佛隱藏著無儘的未知與恐懼。他深知這把噬魂刃的力量,也清楚自己肩負的責任,在這關鍵時刻,必須用它來遏製獸群的瘋狂。
季澤神色嚴肅地向前邁出一步,伸手輕輕拍了拍顧逸晨的胳膊,眼神認真且專注,隨即將錦袋裡的暗影結晶遞給他,鄭重地說道:“這結晶跟著他更為穩妥,說不定在關鍵時刻,能鎮住那扇門裡潛藏的邪祟之物。”他想起自己與暗影力量相伴的經曆,希望這結晶能在危機時刻發揮關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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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逸晨小心翼翼地把結晶輕輕塞進林熙言的口袋,指尖觸碰到少年微涼皮膚的瞬間,他不禁微微一頓。隨後,他凝視著林熙言,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溫柔,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與守護之意都通過這目光傳遞給對方:“抓好我的手,一步都彆鬆開,我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什麼。”他深知林熙言對自己的重要性,這場戰鬥,他要護他周全。
林熙言用力地點點頭,小手指像鉗子一般死死扣住他的指縫,仿佛那是他在這動蕩不安的世界中唯一的堅實依靠,是他能夠抵禦一切恐懼與危險的避風港。他相信顧逸晨,也希望自己能在戰鬥中幫上忙,不拖後腿。
兩人朝著焦土峽穀匆匆趕去。一路上,地麵仿佛發了瘋似的時不時劇烈震顫,每一次震動都像是大地在痛苦地呻吟。遠處傳來的獸群嘶吼聲,如同無數尖銳的鈍刀,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刮擦著眾人的耳膜,讓人從心底湧起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林熙言正快步前行,忽然腳步猛地一頓,他伸手顫抖地指著路邊一棵焦黑如墨的枯樹,聲音壓得極低,低得仿佛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那裡……有影子在動。”
顧逸晨瞬間全身肌肉緊繃,神經如弓弦般繃緊。強大的變異雷係異能在他掌心迅速凝聚成淡金色的屏障,那屏障上閃爍著絲絲電弧,如同一條條靈動的電蛇,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在向未知的危險發出憤怒的示威。他迅速思考著應對策略,既要保護林熙言,又要想辦法擊退敵人。
果然,枯樹後猛地竄出幾隻半人高的影狼,它們的皮毛如墨般漆黑,仿佛將世間所有的黑暗都吸納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光亮能夠穿透。它們的眼睛是兩團陰森跳動的綠火,透著無儘的詭異與邪惡,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影狼們顯然被林熙言身上的結晶氣息所吸引,涎水順著它們尖銳的獠牙不斷往下滴落,發出低沉而充滿威脅的咆哮,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彆怕,有我在。”顧逸晨迅速而果斷地將林熙言緊緊護在身後,正要毫不猶豫地發動異能展開攻擊,卻被少年一把緊緊拽住衣角。
林熙言神色緊張,他的手微微顫抖著從口袋裡摸出暗影結晶。那碎片在他掌心散發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這光芒仿佛擁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瞬間讓影狼們如遭雷擊。它們竟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停下了攻擊的動作,喉嚨裡發出陣陣嗚咽,渾身止不住地劇烈顫抖,像是在畏懼著什麼無比強大且恐怖的存在。
“它們好像……怕這個。”林熙言小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驚訝和猶豫。他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往前遞了遞結晶,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謹慎,仿佛生怕驚擾到眼前這些危險的影狼。他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結晶能嚇退影狼,讓他們順利前行。
影狼們像是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物,眼中滿是恐懼,猛地轉身,夾著尾巴拚命竄進密林深處,轉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片寂靜的樹林和微微顫抖的枝葉,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顧逸晨微微一愣,隨即眼中閃過驚喜的光芒,他握緊林熙言的手,加快了腳步,語氣中滿是欣慰與自豪:“寶貝,你的力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特彆,你就是我們最強大的底氣,是我們戰勝一切困難的希望。”說著,他忍不住在林熙言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這一吻飽含著他對林熙言的疼愛與珍視。他深知林熙言的力量或許會成為這場戰鬥的關鍵因素。
與此同時,淩雲關下的戰場已然陷入一片混亂,喊殺聲、嘶吼聲交織在一起,仿佛奏響了一曲慘烈而悲壯的戰歌。
蕭逸站在高處,聲嘶力竭地大聲指揮著防禦異能者們。他一邊指揮,一邊觀察戰場形勢,思考著如何調整戰術。慕容雪全力施為,隻見冰牆如同一座晶瑩剔透的堡壘,迅速拔地而起,那冰牆堅固無比,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著清冷的光芒。她專注地維持著冰牆,根據獸群的衝擊方向不斷加固薄弱之處。
然而,獸群如洶湧澎湃的黑色潮水般瘋狂湧來,它們帶著無儘的瘋狂與野性,狠狠撞在冰牆上。冰牆竟被撞得節節後退,那一道道裂縫仿佛是冰牆痛苦的呻吟。
仔細看去,那些野獸的皮毛下隱隱透著詭異的黑霧,仿佛有一股邪惡的力量在它們體內湧動。而且,它們傷口愈合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剛剛被攻擊造成的傷口,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