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讓我的表情顯得格外嚴肅。
張全一愣,臉上忽然多了幾分狐疑:“你真打算在我這‘存檔’?不是開玩笑?”
“你看到我笑了嗎?”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張全、主要是在看他的眼神:“不過在開始之前,我要向你確認一件事情——你說你被困在這個循環中六年,那你認識秦玉林之前見過我嗎?”
“應該沒有吧?”
張全想了一下搖搖頭:“前三年我一直過得渾渾噩噩,就算見過也不記得。”
我繼續追問:“你之前還說,改號碼的事情做了一百多次?”
“是、是啊。”
“假設一個循環為十天,一百次就是一千天,將近三年的時間,可是按照你的說法,你在第四年才認識秦玉林,第五年我消失不見,直到一個月前才再次出現……”
我一字一頓的算了筆賬,然後用一種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張全:“現在請你告訴我,你哪兒來的三年時間?”
話音落下,我就發現張全的表情明顯僵硬了一瞬,這是他有所隱瞞的表現。
“說!為什麼騙我?”
我一把抓起張全的衣領冷聲說道:“彆忘了,你想真正的‘活著’,隻有我能幫你。”
我提起這件事,是為了給張全施加壓力,可沒想到他聽完之後,表情反而放鬆下來。
“原來你還不知道關鍵啊?”
張全臉上的緊張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輕蔑:“那我現在不能向你完全坦白,否則隻會讓你更加偏離方向——這是他告訴我的。”
“他?”我皺了下眉,“秦玉林?”
張全搖搖頭,思索了幾秒才繼續道:“‘他’就是你,但你還沒有成為‘他’,所以在我看來,你們並不算‘一個人’。”
我把這句話從腦子裡過了一遍,雖然沒有完全理解,但感覺像是我目前的能力還不夠。
“你說的‘他’,是保留了八次記憶的那個我?”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試探問道,可沒想到張全卻再次搖頭。
“我的心理學大專家,能騙你一次的人,就不會隻騙你一次。”
張全扯掉我的手,臉上的戲謔更明顯了:“我現在隻能說,你連續保持記憶的次數在兩次以上。”
我思索著張全的話,恍惚間仿佛窺見了某個龐大計劃的冰山一角。
那個計劃的規模之大讓我恐懼,哪怕隻是這冰山一角,都足以讓我渾身顫栗!
“看來你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張全的目光認真起來:“現在你想怎麼選?繼續?還是又準備放棄?”
“為什麼要說‘又’?”
“你明白我的意思,隻是不想承認。”
張全笑了笑,但他的臉上隻有悲涼:“其實我接受現實沒用上三年,甚至連一半都沒有……這麼多年,知道我為什麼一直相信你嗎?”
“因為‘他’?我的意思是那個很厲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