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也沒隱瞞,墊著軍大衣的後擺坐在地上,從他意識到“循環”開始,到他認識秦玉林,再到他跟我的幾次合作。
我默默地聽著,首先發現張全並不知道這裡是夢境,因為我跟他說這裡被某種“神秘力場”的籠罩著,導致他遇到了詭異的“循環”。
我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透露太多,但同時那種“記憶缺失感”更嚴重了。
張全說的大部分事情我都有印象,所以我現在已經相信他了。
但問題在於,我那些記憶裡沒有“張全”這個名字,好像有關他的部分,都被指向性的消除了。
我突然想到了“應急預案”,“核心”是可以指向性的剔除記憶的……不對!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這種“缺失感”在更早的時候就出現了。
在“應急預案”之前,我擔心會影響記憶,所以想利用“記憶清除對陳禹含無效”這一點,在陳禹含那裡保存一些重要信息。
當時我就覺得“存檔”這個行為有些熟悉,卻記不起在什麼時候做過,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張全了。
但我是什麼時候忘記的呢?
我開始回憶最早出現“缺失感”的時間,是我第二次從“水下溶洞”的夢境中蘇醒之後。
或者說,是在我第一次見到“黑影”之後。
“黑影”可以讀取記憶,而我在“應急預案”的時候,也聽到了“黑影”的聲音。
雖然第二次遇到“黑影”的情況有點奇怪,但從時間來看,應該就是它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
我突然有種被擺了一道的感覺,可是“黑影”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試著分析,卻發現完全沒有頭緒,隻得看向張全道:“你說我讓你調查的那個‘神秘力場’,有什麼發現嗎?”
“有!”
張全拿出鉛筆和一個嶄新的素描本,放在地上邊畫邊道:“我按你說的,先繪製了力場的水平輪廓,但這鬼地方每十天循環一次,我當時畫的全沒了!”
說著張全已經完成了繪製,然後把素描本遞給了我:“幸虧老子能記住,不然你就等著哭吧!”
“是,你真厲害。”
我隨口應承一句,接過素描本,首先看到一個近似圓形的主體,周圍延伸著幾百個長短不一、扭曲、淩厲的圖形。
乍看像是某種病毒的剖麵圖,細看又有點像蓮花的俯視圖。
“你確定夢……力場是這個形狀的?”
我朝張全投去懷疑的目光,因為那些扭曲、淩厲的圖形非常複雜,幾乎每一個的角度都不一樣,我很難相信有人可以全部記住。
張全白了我一眼沒說話,搶回素描本把那頁撕掉給我,又在新的一頁上,把那個圖案重新畫了一遍:“自己看!”
我把兩幅圖放在一起,肉眼看上去就像打印出來的一樣的精準,不由得朝張全挑起大拇指:“牛……”
“彆廢話!信我就跟我走!”
張全打斷我的誇獎,爬起來就往外跑:“我研究力場形狀的時候,發現力場好像有個缺口!”
“你說什麼?!”
我臉色一變,連忙跟著張全跑了出去。
所謂的“神秘力場”其實就是夢境的邊界,而我已經知道這個夢境緊鄰著其他夢境。
如果夢境的邊界存在缺口,我是不是可以通過“缺口”前往其他夢境,去找當時見到的另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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