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第一步,通過“同理心”來拉近關係已經完成。
接下來是第二步——利用類似詭辯、歪曲的手段,將這種“同理心”在潛移默化之中,轉變為一種相見恨晚的羈絆。
這會讓“主”產生“我們屬於同一陣營”的錯覺,而這也是讓我施放殺手鐧的基礎。
“知道嗎?其實我的處境比你更慘。”
我看向“主”,臉上帶著無法忍受、卻又無可奈何的無助:“我可以隨意來往於兩個世界,但就算在現實中,我也完全沒有自由。”
“我明白你的感受。”
“你不明白!”
我大叫一聲,像個受了委屈的怨婦一樣開始訴苦:“我能看到自由,卻又永遠無法擁有自由!你知道這是什麼感覺嗎?你不知道!”
“主”的表麵震顫了幾秒,卻沒顯示出任何信息,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或許是它不在乎,但這都不重要。
“無語”這個反應,已經代表它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向人類複仇。”
我走向“主”,直到半個腳掌都懸在血池上方才停下,直勾勾的眼神像個瘋子:“但你不覺得……直接殺掉太便宜他們了嗎?”
“主”的表麵震顫了片刻:“你有更好的想法?”
“屠殺隻能抹去人類的生命,最多造成一點肉體上的痛苦,卻不能折磨人類的心靈,太無趣了。”
我的嘴角抽搐著挑起來,像是麵部肌肉在極端亢奮下的痙攣:“我們要讓人類,對我們曾遭遇的苦難感同身受,讓他們在悔恨和恐懼中絕望的死去!”
“主”沒有回應,表麵的紋路無序的快速變化著,似乎正在考慮我的建議。
“讓他們在絕望中看到希望,卻又永遠都無法得到!讓他們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望著初升的朝陽悲慘的死去……不覺得這樣很美妙嗎?嗬嗬哈哈哈哈哈!”
我一副神經質的表情狂笑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人類悲慘的結局。
“主”表麵的紋路開始彙集,可就在即將形成文字的時候,跪伏在旁邊的秦玉林忽然冷笑了一下。
“演技有長進啊?”
秦玉林瞥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投向血球:“偉大而至高無上的【主】,您不會真的相信他的鬼話吧?”
即將形成文字的紋路陡然散開,半秒鐘後重新組合成了另一句話:“什麼意思?”
“他在騙您,他不會幫您複仇的。”
秦玉林一臉看透的表情:“隻要您先恢複我的自由,我可以仔細向您剖析他的騙術。”
話音剛落,秦玉林的手指就動了一下,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心裡一緊,臉上卻是一副不屑地表情:“滿口謊言的人,才會覺得世界上隻有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