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一聲脆響,搖搖欲墜的麵罩崩碎飛濺出去,也讓我的視野重新清晰起來。
雖然隻清晰了一兩秒鐘,我的視網膜就在高溫中報廢失效,但我還是看清了那個襲擊我的東西——
那是一隻像是蜘蛛和蜥蜴相結合的生物。
它的體長超過兩米,體表覆蓋著細小的白色鱗片,胸腹兩側延伸出八隻節肢狀的細足,剛才刺穿我麵罩的就是其中一隻。
在它蜥蜴似的軀乾上,長有三顆形狀不規則的腦袋——又或者不是腦袋,因為那上麵沒有眼睛,看上去更像三個巨大的畸形花苞。
隨著“花苞”綻放成幾片,我還看到內壁長滿了細小的、白色尖牙一樣的東西。
這似乎說明那是它的口器,但這些尖牙似的東西,又會隨著“綻放”而高頻振動,發出一種“咕咕”的、類似鼓點的低沉聲音。
再之後我就徹底失去了視覺,不過我能百分百的確定,它就是在地縫“救”我的那個生物。
相似的外形說明它和這座雕像存在某種關係,甚至可能就是這座雕像的原型!
而當這個猜測出現的時候,我又失去了雙耳的聽覺,可能是我的耳膜在高溫中炭化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還沒死,是我體內的水分延緩了這個過程——
我先是感覺到一陣觸電似的輕微酥麻,那是我的體表的毛發在蜷曲、燃燒。
接著我體表的汗水被蒸發、毛孔開始滲出油脂,灼燒感像無數細小的蟲子,一點點的鑽進我的體內。
直到這時,我才開始感覺到灼燒的疼痛,但也僅僅隻有一兩秒鐘,我的意識就陷入了混沌之中。
……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次臥的入夢儀上了。
莊湘一直守在這裡,見我睜眼便第一時間遞來了水,就像她以前遞來凝膠那樣:“師兄,歡迎……”
“一會兒再說!”
我搶過水杯喝了個乾淨,接著又一連喝了三大杯,體內那種灼燒似的乾渴感才消退了一點。
“嗝——”
我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又喘了幾口粗氣之後,才神色古怪的看向莊湘:“我好像看見你奶奶了。”
“啊?”
莊湘一怔,眨了幾次眼睛試探問道:“師兄你是還沒醒嗎?”
“不是,我好像真的看到了——”
我擺擺手,回憶片刻試探問道:“你奶奶是不是俄洛斯族,叫索菲婭……什麼什麼維奇?”
莊湘沒說話,但她瞬間凝固的表情的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看在眼裡,深吸口氣繼續問道:“我在之前負責的夢境裡,聽說你學心理的原因,是因為你小時候經常重複做同一個夢。”
莊湘不知道我為什麼說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我總夢到自己在一個寬闊的地方,周圍一片漆黑,隻能聽到一種低沉的、類似鼓點的聲音。”
“是這種嗎——”
我試著模仿那個生物發出的“咕咕”聲,幾乎同時,我就看到莊湘的臉色變了。
她的反應讓我心裡一沉,完全沒有猜測得到驗證的喜悅。
剛才喝水的時候,我已經將所有散碎的邏輯聯係起來,並且產生了幾個猜想。
而我剛剛驗證的猜想,是所有猜測中最壞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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