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開進校園,自然引起了來往路人的圍觀。
等程羽把車停在楊佩寧住處的門口時,楊佩寧已經拎著澆菜的水壺等在這裡了。
許久不見,楊佩寧還是那副謙謙學者的模樣,花白的頭發被風吹的有點散亂,不過看上去依然儒雅。
看到我和“夢境莊湘”從車上下來,楊佩寧意味不明的皺了下眉毛:“要麼不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一回來就打算大義滅親?”
“您說笑了。”
我嗬嗬一笑,說著拉開駕駛位的車門:“我剛去警隊幫忙,就順便讓他送我過來了,這是肖海的隊員,叫程羽!”
楊佩寧參加過水下溶洞的探索任務,而他那次行動的洞穴探險顧問就是程宇。
“宇”和“羽”的發音沒有區彆,但我現在提起來不是為了試探,而是要引起楊佩寧對程羽的興趣。
或者說得更直接一點,是把楊佩寧的注意力,從我的身上轉移到e.c.s.o、或者說程羽的身上。
事情的發展很順利。
楊佩寧聽到這個名字,眼神裡也多了一些說不清的東西:“那我先替學生謝謝這位警官了,要不進來喝杯茶再走?”
“我……”
“來都來了,歇會再走吧!”
我不等程羽拒絕,就一起加入了勸說的行列:“走吧,肖海那邊也沒什麼事,真問起來就推到我身上!”
程羽猶豫了幾秒無奈點頭:“行吧,那你們先進去,我把車停到不擋路的地方。”
“前麵不遠就有停車場。”
我貼心的指了個方向,嘴上答應著進去但是沒動,一直等著程羽停好車回來,四個人才一起進院。
分賓主落座後,幾個人先簡單寒暄了幾句。
等楊佩寧拿來茶具開始泡茶,我突然拍了下大腿:“誒對了!教授,你覺得程羽這個小夥子怎麼樣?”
話音落下,三個人的神色都很微妙。
我裝成沒看出來的樣子,挑著眉毛繼續道:“或者說,您覺得他和小莊在一起怎麼樣?”
“師兄!”
“夢境莊湘”臉色一變:“你彆胡說!我和程警官就是普通朋友!”
“啊?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我“驚呼”一聲,順手拿起茶壺幫幾人倒茶:“中午我看見你們一起從星迪大廈出來,還以為……哎喲!”
話沒說完,我“不小心”把水倒在了茶幾上,連忙叫著“抱歉”躲進了廚房。
“師父!您這抹布多久沒洗了?”
我嚷嚷一聲打開水龍頭,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了。
對楊佩寧來說,“星迪大廈”和“程宇”都是極度敏感的詞彙,而程羽和“夢境莊湘”一同進出星迪大廈,也會將這種敏感輻射到“夢境莊湘”的身上。
反之對程羽和“夢境莊湘”來說,楊佩寧隻是一個程序衍生的“偽意識”。
所以無論楊佩寧的試探有多麼老辣、深入,他們都不會產生自己“身份敗露”的想法,也就不會產生“以死守秘”的想法。
而在他們的心理防線被楊佩寧擊潰之後,就是我出場摘桃子的時候了。
隻是洗抹布拖延不了太久,所以我又順手切了個果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