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條消息又到了:“這是成羽針對觀察者的調查手段,每次夢境開始之後他都會裝,正常一點,不用擔心。”
我回了個“ok”的表情包,同時心情還有點複雜。
小希在前台看不到我的辦公室,可她發來提醒的時機卻剛剛好,估計也是像張全冒充肖海和我打電話一樣,是在無數次“循環”中磨練出來的。
這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虧欠,不隻是對小希,也是對當年相信我的、加入“反滲透計劃”的每一個人。
雖然我完全不記得這回事,可我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害了他們。
肩上的擔子似乎又重了幾分,我拿出記錄用的本子,做了個簡單的思維導圖,然後在最後的“楊佩寧”上畫了個圈。
說實話,我現在依然沒有勇氣和楊佩寧正麵交鋒,但我仔細想過之後,就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
e.c.s.o在第二次抓捕行動後,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極端組織,而他們斷尾求生、以犧牲大部分來保存骨乾的行為,和楊佩寧的作風極其相似。
所以即便那是四個派係的聯合行動,其中最有可能活到最後的,也是楊佩寧所代表的、狠辣極端的威脅派,其次是四處交好的務實派。
但我對務實派一無所知,於是楊佩寧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眼下這個夢境的時間是2024年,但楊佩寧的某些習慣,會隨著他自己、或是他對組織內其他人的影響,而保留到2037年、也就是此刻外界的現實時間。
所以我的計劃總共分為三步——
首先是類似刑偵手段中的心理側寫,我要構建一個楊佩寧的“性格模型”,再以這個模型為標準,在現實中尋找符合其特征的人。
就像楊佩寧對我的影響一樣,那些和他性格相似的人,大概率也曾和他有過交集。
當然這種方式的精度並不高,最終可能會找到幾十、甚至幾百萬人,不過相較於“全人類”而言,這個範圍已經算是很小了。
接下來是第二步——通過對這幾十、甚至幾百萬人的調查,排除其中絕對不認識楊佩寧的人,進一步縮小目標範圍。
我不知道第二步之後會剩下多少人,不過和楊佩寧、或者威脅派有交集的人必在其中。
範圍縮小到這個程度之後,“調查”的意義就不大了,所以我的第三步,是對最後剩下的所有人進行“策反”。
“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我在本子上寫下這句話,思索兩秒鐘後又塗掉了。
這個計劃是要對全人類進行調查,如何執行暫且不提,就連能否執行都是個問題。
不僅是因為它要耗費海量的人力物力,更因為這種規模的行動,必須經過聯合政府的同意,而聯合政府內部有e.c.s.o的臥底。
所以實際上的情況,大概率是我剛把提案交上去,就被臥底發現真實意圖然後駁回,甚至還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除非我能找到一個契機,將我的真實意圖完美隱藏起來……
心裡想著,我下意識在辦公室裡掃視起來,無意中看到角落的發財樹,立刻靈光一閃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