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這個組局的人,此刻卻像個配角一樣,被所有人晾在了旁邊。
“或許成羽說的沒錯,我隻是給了他們一個來這的理由而已……”
我揉著太陽穴尷尬想道,可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現在我的可疑程度已經足夠、甚至還有點超出了,所以我要改換策略來做好身份,就像我認識的兩個莊湘一樣,讓他們搞不清楚我的路數。
但是這個過程並不容易,因為兩邊談話的聲音都非常小,我總覺得他們在背著我偷偷密謀什麼。
這是聚光燈效應在作祟,實際上他們可能根本沒聊到我,可我就是忍不住那麼想。
無奈之下,我隻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一會兒看看“血池”、一會兒看看雕像……慢慢的,我被回蕩在空氣中的詭異嘶吼吸引了注意。
我第一次和劉祈進入“蛋清區域”時,就已經注意到那些詭異的嘶吼聲——其實我不確定那是“嘶吼”,隻是聽起來比較像。
它們像幽靈一樣,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神出鬼沒,又像蝗災、甚至瘟疫一樣,肆意傳播著那種陰暗、絕望到極致的負麵情緒。
但因為那些聲音非常含混,甚至大多數時間都聽不真切,所以我一直沒太在意,隻當是某些特殊地形引起的詭異風聲。
可是在經曆過黃家村、或者說聽過“kakuudaa”之後,我意外發現那些“嘶吼”是具備語言特征的。
嘶吼聲比“肉樹”的呼喚更含混,我的耳力隻能分辨出模糊的發音,但其中有幾個短語似的東西,幾乎每隔幾秒到十幾秒都會出現。
這種明顯的循環、或者說規律,說明嘶吼聲大概率不是自然產物。
而且這次和“0713鬼地震”的夢境不同,在這個夢境裡,有一個了解這種語言,甚至可能以此為“母語”的生物。
心裡想著,我轉頭朝“主”看去,卻碰巧看到楊佩寧朝我招了招手。
“聊完了?”
我心裡一動正想過去,又聽到左邊傳來“喂”的一聲,轉頭就看到成羽和秦玉林也結束了密談,而且成羽也在招手示意我過去。
“玩我是吧?要麼都找我,要麼都不理我。”
我冷笑一聲,權衡半秒之後,還是先朝楊佩寧走了過去。
辦事最重要的就是分清輕重緩急。
成羽尋找秦玉林的動機我大概能猜到,無非就是對方所掌握的那些技術,可是楊佩寧的真實目的,我暫時還沒有太多頭緒。
與此同時,楊佩寧看我走向他,也轉過身、隱約有些跛腳的朝我走來。
“有什麼進展嗎?”
剛一碰頭,楊佩寧就輕聲問道:“我分析了一下‘主’的心理,想把秦玉林帶走幾乎不可能——你問出成羽為什麼想找秦玉林了嗎?”
“……沒有。”
我尬笑一下搖搖頭:“您也看到了,他對我有所防備,根本不讓我聽他們的談話。”
楊佩寧朝成羽那邊看了一眼,又稍稍轉身,用後背擋住成羽的視線:“就算不聽也能猜到吧?還是說畢業的時間太長,把我教你的東西都忘了?”
“我……”
我剛開口忽然反應過來,連忙換上一副苦澀的表情:“楊教授,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雖然我現在用著你那位學生的身體,但我的意識是程宇。”
“……”
楊佩寧皺了皺眉,原本慈祥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無奈:“演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