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古怪的看著那隻文件袋:“因為‘擾亂’?”
“由於二類觀察者的特殊性,我們無法判斷他們的‘入夢’是否存在‘擾亂’。”
李智勇搖搖頭,又用下巴指了指我手裡的芯片:“但考慮到二類夢境的特殊性,我覺得這種情況也很正常,這裡麵可能有一萬個碎片信息,結果相似才奇怪呢。”
“……也對。”
我點點頭表示讚同,收好了東西正準備走,又被李智勇伸手拉住。
“你的住處可能被監控了,在這邊入夢安全一點。”
李智勇指了指這間空置屋子的次臥:“你在這等著,我叫孫文澤另外送一台入夢儀來。”
“可是那邊的監控……”
“任何形式的監控,都需要把信息傳出去才算成功,我會先做一個信號屏蔽,然後把設備找出來,再想辦法迷惑對方。”
李智勇沒等我說完就給出了方案,說著撥動操作杆原地調頭:“雖然可能沒什麼用,但還是祝你好運吧。”
話音落下,李智勇已經出了門,我抱著東西猶豫片刻,還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監控”是一種博弈的途徑,但這並不是一場必要的博弈,切斷對方的信息來源、逼迫對方更換招式,也是一種解決問題的辦法。
而在技術和設備這方麵,李智勇確實比我更專業,所以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準備好接下來的二類入夢。
心裡想著,我已經打開文件袋,從裡麵拿出了第一份資料——
“活了,ta們都活了。”
“ta們在看著我……噓!不要出聲!”
“ta們在看著我、在看著你、在看著我們!”
“ta們活了,我們無處可逃,快藏起來!不要被ta們看到!”
“ta們看到你了。”
……
第一份資料的主體就是這些內容,底下的備注說當時入夢的二類觀察者,在蘇醒後就不斷重複著這些話,因為無法判斷對象主體是什麼,所以隻能用“ta們”進行指代。
另外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從最後的時間標注來看,這並不是這個夢境第一次被探索,但是這份資料卻被放到了最上麵。
不過在我看完其他資料之後,就明白了這種矛盾的成因——這些資料不是按照時間排列的,而是按照信息、或者說邏輯完整度排列的。
是的,這份看完之後依然不明所以的資料,是所有17次入夢中最“完整”的一次彙報。
餘下的16份資料,基本都是些難以聯係的隻言片語,彆說有效信息,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很難拚出來。
這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緊張。
因為二類觀察者的選拔標準,是具備基礎邏輯能力的精神疾病患者,理論上不會產生這麼“破碎”的彙報。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隻有一種可能——“夢境”中的情況,已經超出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導致他們的病情加重……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接著孫文澤的聲音在外麵響起:“011號觀察者,站長讓我來送入夢儀,並且輔助你進行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