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森幫我一起拖來半具屍體之後,就拿出操作器去一旁擬定名單了。
我自己扒掉戴森的馬甲和襯衫,用給肖海挖子彈的小刀割成布條,接著將布條係成繩子、把還昏迷著的戴森綁到了鐵架上。
確定不會鬆動後,我看著小刀上的血跡、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呼吸和心跳都不由得急促起來。
“這是戰爭……他是敵人……這是戰爭……他是敵人……”
我不住的對自己做心理暗示,可還是足足用了兩三分鐘,才把刀刃抵在戴森的胸前、把心一橫劃了下去!
嘶——
鈍刀劃開皮肉的聲音讓我有點頭皮發麻,但我還是咬著牙、從戴森的左側肩頭一刀劃到右側肋下。
血染紅了戴森褪色的茂密胸毛,我的喉頭聳動了幾下,又換了個方向、在戴森身前割了個深深的“x”。
隨後我又趕在傷口愈合之前,將結繩剩下的細碎布條塞進傷口,隻在外麵留下寸長的一節——布條不會影響愈合,但會在愈合的過程中被包進肉裡。
“你的掙紮和猶豫,是在演給我看嗎?”
約翰森捧著操作器在一旁問道:“能想出這種招數的,不像是下不去手的人。”
“我真的下不去手,但他殺了肖海,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我麵無表情的咬牙回道,說著又在戴森身上割開幾刀,埋了更多的布條進去。
準備就緒後,我拿來約翰森喝剩的半瓶水,從戴森的頭頂緩緩澆了下去。
在藥物麻醉的狀態下,冷水刺激的效果遠不如拮抗劑,但這種方式可以激活外周冷覺感受器,還有可能引發應激性高血壓、或是寒戰性氧耗增加之類的。
簡單來說,就是戴森·維克多不會恢複意識,但他的身體依然可以感受到痛苦。
而在他恢複意識之後,這些痛苦所產生的刺激將疊加起來,在他剛恢複意識、還猝不及防的瞬間,一股腦的湧進他的神經。
很快,戴森的呼吸就開始急促起來。
快速起伏的胸口牽動布條、而布條拉扯肌肉的疼痛,又讓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僅幾分鐘,浪湧般層疊的痛苦,就讓戴森不得不蘇醒過來,而他睜眼之後、就看到了麵沉似水的我。
“早上好,維克多先生。”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戴森,狠戾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從他身上剜掉塊肉:“你的計劃確實非常縝密,把肖海的命和你的綁定起來,這樣我就不能殺你了。”
“你……嘶!”
戴森剛開口就疼的倒吸一口涼氣,看清自己的處境又臉色一變:“這是怎麼回事?”
“肖海死了。”
我看向地上那半具屍體:“羅德先生交代了你的計劃,我們在拆除炸彈的過程中,意外引爆了。”
“……”
戴森看到地上的屍體怔了一下,片刻後忽然譏笑起來:“你們國家有個詞叫……咎由自取,我是給他植入了炸彈,但你們自己引爆,跟我有什麼關係?”
“炸彈是你植入的,你說有什麼關係?”
我說著從地上撿起一根中空鐵管,緩緩套在戴森左手的小拇指上:“引爆器在哪兒?”
麻醉劑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退,戴森表情木然的怔了幾秒,才疑惑的皺起眉頭:“肖海都死了,你還要引爆器……”
不等戴森把話說完,我一扳鐵管將他的小拇指生生折斷,他後麵的話瞬間變成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再問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