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個自慚形穢的言論,中年人的嘴角微微往上揚了一點,但看到我重新拿起槍,他的嘴角也馬上落了回去。
“我們現在的難處,就是沒有揭發e.c.s.o的實證,所以如果你們願意配合,至少不會死在今天——如果你們配合的好,說不定還可以戴罪立功。”
我嗬嗬笑著卸了彈匣,當著兩個人的麵退出五顆子彈,又拉動套筒彈出槍膛裡那一顆、接住之後裝回清空的彈匣裡。
“其實你對我的判斷沒錯。”
我用裝好一顆子彈的彈匣指了指中年人,順手將它裝入握把、拉動上膛:“我是一個善良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殺人,哪怕踩到一隻螞蟻都會做噩夢——應該看的出來吧?”
中年人看看旁邊的三具屍體,又看看我手裡的槍,嘴角抽搐著揚起一點:“看的出來。”
“所以我想把這個權利交給你們。”
我微微一笑、把槍放在兩人中間,又從口袋裡拿出兩把手銬鑰匙:“我再重申一遍——其實我對你們知道多少沒興趣,畢竟我不是調查部的。”
“所以我隻要一個人、能證明e.c.s.o在今天依然存在,至於這個人是誰、了解多少、在後續調查中能提供什麼幫助,我一點都不在乎。”
說完,我起身後退到遠離沙發的牆邊,雙手各托著一把手銬鑰匙:“準備好了嗎?開……”
“等一下!”
中年人突然開口,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們麵前的槍:“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我露出一副自我懷疑的表情:“我心善,不喜歡殺人,所以你們要自己用那一顆子彈決出勝負,活下來的跟我去做汙點證人——當然,你想用它乾掉我也可以。”
“你認真的?”
中年人的表情狐疑起來,沒等我回話又冷笑一聲:“我不管你是不是認真的,勸你儘快收起這套把戲,我們就算死在這,也絕對不會如你的願!”
“是嗎?”
我古怪一笑,聲音隨著鑰匙一同拋了過去:“拭目以待。”
“待”字的話音還沒落,鑰匙就已經飛到兩人近前。
我看到技術員把身體歪向一邊、想讓鑰匙直接落到他的身後,可他忘了自己還挎著中年人的胳膊,這一動直接就把對方扯了過來——又或者不是他扯的。
幾乎是技術員剛有行動趨勢的同時,中年人就順著他的力道倒向左邊,接著像一條訓練有素的捷克狼犬似的、一口叼住了原本扔向技術員的鑰匙。
與此同時,我扔向中年人的鑰匙、也落在了他的身後,可他卻像沒看見似的,轉頭把嘴裡的鑰匙吐到手上,大概隻用了兩三秒,就把右手從手銬裡解放出來。
沒有任何猶豫,中年人起身用體重把技術員死死壓住,隨後一把抓起麵前的手槍、直接插進技術員怒吼的嘴裡扣了扳機!
哢——
空倉掛機的聲音稍顯沉悶,但在這電光石火的生死關頭,還是清脆的足以讓人冷靜下來。
“絕對不會如我的願——”
我重複著中年人的豪言壯語,慢慢從口袋裡拿出一顆、本該裝在那把槍裡的子彈:“朱哥,說謊可不是好習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