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利聞言又是一怔:“您是不是記錯了?負責聯係的是朱哥啊?”
“你這是把我當豬哥兒啊……”
我扶著額頭歎了口氣:“我說了,你很有天賦,甚至連同組的人都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從開始到現在的反應也很自然,我甚至一點破綻都沒看出來。”
羅利眨了眨眼試圖理解:“沒有破綻……那您剛才是在試探我?”
“不是,我確定你是假意投靠。”
我伸出兩根手指,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小事:“通常情況下,這種長期的毫無破綻,要麼是真正的發自內心,要麼就是在心理學上的造詣很深,知道什麼情況該有什麼反應。”
“但你又沒研究過心理學——不是因為你說你沒研究過,而是因為你做的布置太粗糙了,或者說你的目的太直接了,研究過的人不會做的這麼明顯。”
“所以我還是真心投靠。”
羅利的表情輕鬆起來,似乎抓住了什麼邏輯漏洞:“您剛才說沒有破綻隻有兩種情況,要麼是學過心理、懂的偽裝,要麼就是發自內心。”
“沒錯,但我也說了那是‘通常情況下’。”
我在兩根手指的基礎上又加了一根:“還有一種人,會本能的漠視權利與規則,傷害他人也毫無愧疚,甚至會將自己暴力、殘忍的行為合理化。”
羅利回想似的轉了轉眼珠:“反社會型人格障礙?”
“看吧,你真的很有天賦。”
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講課似的繼續道:“這種人在早期,會有一些小偷小摸、撒謊成性之類的問題,但他們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好處,隻是享受這種違反規則的快感。”
“而他們撒謊的時候,會把自己深度代入那個謊言構建出的角色,不需要思考自己該有什麼反應,所有反應都是出自‘角色’的內心,自然也就不會露出破綻。”
“因為不覺得自己撒謊,所以不會有撒謊的反應……”
羅利大概理解了一下我的意思,接著又露出個無奈的苦笑:“但我真的不是,我要怎麼說您才相信啊?”
“說出你和高層的聯係方式,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棄暗投明。”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那就沒得談了。”
我“嘖”了一聲站起身來,繞過茶幾就往門口走。
羅利果然像預料的一樣過來拉我,可就在他伸手搭住我左肩的一瞬間,我雙手上抄扣住他的手腕、同時猛退一大步撞進他的懷裡!
起跳團身、落地前滾。
羅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扔了出去,撞碎玻璃摔到窗外、又被提前埋伏在那兒的龐誠一把按住。
“這個人交給你了。”
我來到窗口看向一旁的索菲婭:“隨便你找誰審問,我要知道他掌握的所有信息,但先不要暴露我的入夢已經結束。”
“那你自己來更合適吧?”
索菲婭聞言麵露難色:“而且這種反社會人格很難審的。”
“我心軟,下不去手。”
我隨口回了一句,又看向羅利正想繼續施壓,龐誠腰間的終端忽然響了起來。
“是進入申請,又有人來了……”
龐誠說著拿出終端看了一眼,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李站長帶人過來了,你的輔助員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