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說到“動手腳”,就得先知道我在箱子裡,可是這件事除了我之外,就隻有一個人知道。
“你到底想乾什麼?難不成是計劃的一部分?”
我正抿著嘴唇暗自嘀咕,忽然聽到“喀啦”一聲輕響,緊跟著運載艙和駕駛艙中間的艙門就從外麵打開了。
進來的人一副駕駛員的打扮,滿頭是血、腳步踉蹌,似乎是在翻車的時候傷的不輕。
從這個角度來看,駕駛員應該是被蒙在鼓裡的,但他在進入運載艙之後,卻表現出了一種警惕的狀態。
這是不對的。
正常情況下,隨車人員都在前方的駕駛艙,運載艙裡不會有人。
而且重型運載車的運載艙,雖然有前後兩道門,可是都隻能在駕駛艙裡操作打開,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想進入,無論如何都必須去駕駛艙。
但這裡是月球,一旦駕駛艙的艙門開啟,隨車人員沒有防護必死無疑,如今駕駛員還活著,也就證明之前沒有外人進來。
在這個前提下,除非我直接開口說話,或者敲些摩斯電碼之類的、帶有明顯人類特征的規律聲響,否則就算我製造了聲音,正常人的第一反應也不會是有人在這。
除非他早知道。
心裡想著,那人已經走到了附近。
我不自覺的攥緊金屬管,就等那人什麼時候背對我的方向、好衝出去給他一悶棍,可沒想到他四處查看片刻後,居然直奔我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
“不會吧?運輸艙都撞成這樣了,難道監控還能用?”
我尷尬的同時還有點緊張,不過轉念一想,雖說我的身手不如肖海和劉祈他們,但總不至於連個傷員都搞不定吧?
與此同時,那人也來到了我幾步之內……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
我半蹲著、舉著金屬管愣在原處,一時間不知道他是真暈了,還是在裝暈騙我放鬆警惕。
不過那人此刻麵朝下趴在地上,距離近到我不用伸直手臂、就能把金屬管敲上他的後腦,如果是裝暈的話,這個距離和位置實在有點冒險。
“……喂?”
我伸出金屬管,在那人的肩膀上戳了幾下:“還活著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那人的手指動了幾下,勉強擠出一絲微弱的聲音。
我剛開始沒聽清楚,直到無意中發現散落在我腳邊的幾包巧克力,才意識到他剛才可能不是衝我來的。
自愈基因可以修複傷勢,但這個過程相當於提高身體的自愈合效率,需要有大量的營養和能量做基礎——他是在自救。
“難道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沒有後手的話,索菲婭為什麼要弄暈我?”
心裡想著,我先給那人翻了個身,隨後從附近撿了幾瓶水,把巧克力掰碎融進去之後,給昏迷的駕駛員灌了下去。
兩瓶之後,駕駛員頭上的傷口開始愈合。
又過了幾秒,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我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