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用真實發生過的事情瞎編,不等席爾瓦追問又歎氣道:“我想你們聽說的情況,是維克多先生刺殺011失敗、之後這個任務又被交給了周組長吧?”
“……對。”
“其實維克多先生成功了,但他偽造了自己的失敗,用受到處罰、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偽造了‘011還活著’的假象,來幫助我順利的打入聯合政府!”
用一種近乎狂熱的情緒大喊過後,我又調整心態似的乾咳兩聲:“我們的組長都是偉大的奉獻者,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破例聽從周組長的命令,來警告你小心臥底。”
話題莫名其妙的繞了回去,席爾瓦顯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看到對方在私人頻道上的話筒顯示關閉,林霜原本興奮的神色瞬間頹落下去。
“你轉折的太快了!”
林霜湊到我耳邊用氣聲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私聊?”
我用氣聲回了一句,隨後也關閉了我們這邊的話筒:“兩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隻要情緒飽滿的聊幾分鐘,就會產生認識很久的錯覺,這叫‘親密感速成’。”
“我剛才的大喊大叫,就是為了調動和影響他的情緒,就算他現在還對我抱有懷疑,那種強烈的情緒感染,也會讓他在潛意識裡把我當成自己人。”
“……”
林霜聽完緩緩轉頭、滿臉狐疑的盯著我看了幾秒:“我怎麼感覺像你編的?你有多大把握?”
“嗯……20?這個方式一般對外向的人比較有效,但這個人好像不是很外向。”
“那就是還不到20?!”
“正好相反。”
我搖搖頭,抬手指向指揮中心的方向:“如果我之前的猜測沒錯,這些人就是被扔下斷後的,任務失敗又注定犧牲,現在肯定特彆絕望。”
“這種絕望會隨著時間變成憤怒,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迫切的想要發泄,而他們發泄的出口,就是那個導致失敗的原因——知道是什麼嗎?”
“他們失敗的原因……不就是你嗎?”
“他們又不知道是我在指揮。”
我隨意的聳了聳肩,心情已經徹底放鬆下來:“大多數的人麵臨失敗,總喜歡找各種理由為自己開脫,哪怕是非常蹩腳的理由,也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太弱。”
“所以你就幫他們找了一個‘理由’!”
林霜終於明白我的意思,頹落的神色又重新興奮起來:“讓他們覺得失敗是因為有臥底——無論席爾瓦信不信,都肯定會和其他人心存芥蒂!”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但其實這隻是計劃的第一步,我的最終目的,還是為了證明“我是約翰森”。
“私聊”之後,其他人肯定會問席爾瓦聊了什麼,除非剩下的敵人是鐵板一塊,否則無論他信不信我,都不會在這時候提起臥底的事。
為了應付,席爾瓦隻能找其他說辭,而我已經宣稱這是周驍用命換來的情報,又在之前有意無意的、暗示我對他們那些人“不完全信任”,想編一個同樣重要、又符合特征的解釋就很難了。
隻要稍微有一點不合理的地方,就必然會有人對席爾瓦起疑,到時候就算他再坦白也無濟於事。
唯一能給席爾瓦作證的,就隻有“私聊”另一方、也就是我,但想讓我的“作證”真實有效,就必須先證明我的身份可信。
或者他們連我一起懷疑也沒關係,畢竟我隻是為了搞心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