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多小時，劉祈和莉娜才從另一個方向步行回來。
劉祈一言不發的直接上了車，莉娜雖然還是平常那副冷淡的樣子，但能看出她臉上透著一種隱藏的得意。
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反應，足以說明搜索沒有任何收獲，不過看到莉娜一副想要炫耀的樣子，我還是出於禮貌問了一下。
結果不出所料。
劉祈和莉娜以兩輛車的原始位置為中心、將半徑100米內全都找了一遍，可是依然沒有找到傑德的屍體。
“月球車撞擊發射口不會發生爆炸，就算再加上車速賦予人體的慣性，也不可能超過這個範圍。”
莉娜一如既往的正經說道，但那語氣顯然不是說給我聽的：“我認為現在已經可以斷定，傑德在之前的行動中、利用衝擊‘赫利俄斯’假死脫身，極有可能就是泄露你……”
“不可能。”
我沒等莉娜說完就直接否決，同樣也不是說給她聽的：“一個最簡單的邏輯——撞擊發射口是傑德提出來的，發射口也確實被撞毀了，如果他是e.c.s.o的人，什麼都不做就行了。”
莉娜被我說的一怔，但思索過後還是搖了搖頭：“傑德的屍體確實消失了，如果他不是奸細，你要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
“不知道，可能詐屍了吧？”
“……啊？”
“開個玩笑，彆當真。”
我說著往車上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劉祈看向我的眼神，不過兩人的視線隻接觸了一瞬，他就順勢把目光從我頭頂掠過、投向我身後不知道再看什麼東西。
“原來你也會心虛啊？”
我心裡暗笑，臉上卻還是一副正經的表情：“排除法是尋找真相的方法，而且是很好用的方法，但‘排除法’本身並不是真相。”
莉娜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什麼意思？”
“呃……方程式不等於答案。”
我選了一個不那麼直白的說法：“這裡是事發地點沒錯，但背後還牽扯到很多事情，比如‘人員轉移’、蜂巢基地、甚至是空間站，所以隻調查這座基地，大概率是得不到真相的。”
“有道理。”
劉祈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扶著車門探出半個身子：“但要調查背後牽扯到的方方麵麵，可能會很麻煩。”
“麻煩也要查，不是麼？”
我朝劉祈笑了一下，因為他不僅聽懂了我的暗示，還用了同樣的方式來暗示我。
這代表劉祈接受了我的新推測、並且願意配合行動，而這無疑會讓成功率再次上升——但我很快就高興不起來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這跟傑德的屍體不見了有什麼關係？”
莉娜皺起眉頭、分彆看了我和劉祈一眼：“這是邏輯分析的結果，還是你們不願接受‘傑德是奸細’這個結果，所以在想辦法為他開脫？”
“……確定嫌疑之前，‘開脫’這個詞有點重吧？”
我冷著臉看了莉娜一眼，忽然覺得她有點煩人了：“還記得‘應急預案’嗎？如今這個時代，有屍體不代表死了，沒屍體也不代表沒死，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莉娜沒想到我會這麼不客氣，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