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講了我的計劃之後,我和陳禹含一起離開醫療帳篷,偷偷來到了利亞姆之前帶我們去過的、那個存放武器裝備的帳篷。
其實本來不該這麼容易的,但海岸警衛隊似乎不想讓人注意這裡,所以沒有安排重兵把守,隻在周圍安排了四個單人崗哨、外加三條巡邏路線做補充。
這種人員配置,應付無意中靠近的災民足夠了,但對我們這些“彆有用心”的人來說,簡直可以算是漏洞百出。
我先以發現幸存者為由,將一支在北麵巡邏的隊伍、引到了二百米外的一處廢墟。
趁著他們尋找幸存者的時間,我又趕回武器帳篷,在後方兩個崗哨、被陳禹含用美人計吸引注意的時候,利用視覺盲區靠近帳篷、掀開圍布鑽了進去。
整個計劃中,唯一可能出現的意外,就是我們在行動之前、沒法靠近武器帳篷,所以在我鑽進來的時候,是有可能碰到其他人的——好在這次的運氣不錯。
武器帳篷裡空無一人,我回想著上次進來時的記憶,很快就在角落找到幾隻帶有“爆炸”標識的橙色箱子。
這些不是軍用品,而是專門用於搜救期間、對廢墟或是車輛進行小型爆破的工程炸藥。
相較於軍用炸藥,這種工程炸藥的爆速更低,甚至可以通過調配來降低威力,進而減輕爆破廢墟產生的連鎖反應。
當然,這種專業的操作我完全不會,就連“爆速更低”都是聽說的——不過這不重要,因為我沒想降低威力、更沒想減輕連鎖反應。
偷了一整箱的工程炸藥,又順了幾支引爆雷管後,我用花襯衫把所有東西打成包袱,然後回到帳篷後方、朝外麵學了三聲狗叫。
聲音落下,幾乎立刻就有腳步聲朝這邊靠近,緊跟著遠處又是一聲尖叫,我等待三秒後再掀開圍布,就看到那兩個固定崗的哨兵、果然被“崴腳”的陳禹含引過去了。
我趁機溜出帳篷,沿著預定路線來到一處沒人的廢墟,隨後又等了兩三分鐘,陳禹含就一瘸一拐的過來了。
“怎麼搞的?”
我看著她紅腫的腳踝怔了一下:“不是讓你裝崴腳嗎?怎麼還真崴了?”
“那是海岸警衛隊的人,假傷怎麼可能騙過去?”
陳禹含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你那邊怎麼樣?東西搞到了?”
我“嗯”了一聲打開襯衫,把炸藥和雷管抖落出來:“準備好去‘死’了嗎?”
“彆裝腔作勢的。”
陳禹含又翻了一個更大的白眼,慢慢把襯衫脫了下來:“快給我準備好,我後背疼死了。”
“你後背到底怎麼了?”
我探頭往她背後看了一眼,背心邊緣有片烏紫、甚至還滲著血點的淤青,一直從脊柱延伸到肩膀後側:“怎麼傷這麼重?”
“不知道,橋上撞車之後我就暈了,再醒過來就這樣了。”
陳禹含說著撿了塊碎玻璃,把她那件花襯衫割成布條、將工程炸藥綁在身上:“但你確定這能行嗎?”
“不知道,‘身體狀態重置’是你說的。”
我聳了聳肩隨口回道:“不過猜錯了也無所謂,你頂多是脫離‘夢境’、回到現實,你再想辦法儘快入夢就行了。”
陳禹含綁炸藥的動作一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隨便找個地方死一下不就行了?乾嘛還要……”
“不是跟你說了麼?是為了驗證。”
我打斷陳禹含,小心的把引爆雷管裝好後,又開始連接導線和引爆器:“這不隻是為了我們的私心,也是為了更好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