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袍道士神情之中流露出幾分淒然和焦急。
很顯然,他已經知道昨晚林墨等人在嫁衣城的表現了。
“還請諸位拯救葉府於水火,葉府需要諸位的幫助!”
藍袍道士的姿態放得很低,半點不見昨日那般桀驁的模樣。
但對麵卻沒有半點聲音。
龍阿和楚綰歌不用多說,這種事情通常他們都是不會動腦子思考的。
至於餘玲瓏,由於一些特殊的原因,在人前是沒有這個人存在的。
對外唯一掌握話語權的林墨,此刻眉頭微蹙,眼睛盯著道士,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按理說,任務提前完成了,他們走到了這一步,且昨夜收益極佳,林墨怎麼也不該不高興才對。
但他就是有點不舒服。
藍袍道士在說完話之後,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麵的林墨等人,表情流露出一絲尷尬。
怎麼沒人接話?
他自然不敢催促,這群築基小友彆看修為比他低,可是卻是能夠把嫁衣新娘都揍得滿地亂爬的存在。
昨天晚上的戰鬥,他雖然沒有參加,可是卻在暗中關注了的。
簡單來說,沒有一個好招惹的。
在氣氛陷入尷尬之際,林墨還是打破了僵局,說道:
“開門見山的說,彆廢話,彆隱瞞,否則我們掉頭就走,反正……”
“就算少了你們葉府,也無所謂。”
林墨用的不是“你”,而是“你們葉府”。
聽到這話,藍袍道士瞬間警醒起來,表情變幻片刻,最後歎了口氣,說道:
“這還要從三年前那件事開始說,若是幾位道友不介意的話,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故事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但卻講清楚了嫁衣城為何會淪為半座鬼城。
嫁衣新娘在三年前,隻是一個賣身葬父的戲班兒女,名字叫做秦雁惠。
秦雁惠被葉府嫡出的三少爺看上,娶回去做偏房。
原本這應該是一件喜事,誰料到秦氏竟與葉府的馬夫私通,還好死不死被府裡的大夫人撞見。
兩人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將大夫人殺害,席卷錢財後想要私奔。
隻不過兩人最終還是被府裡的管事帶著下人抓住送官,最後的結局自然是被判處死刑。
馬夫被斬首於菜市場口,而秦氏則是自縊於牢房中。
而自縊的秦氏吞噬了牢房的陰煞之氣,化為怨鬼。
當然,如果隻是這樣的話,秦氏還不至於發展成如今的嫁衣新娘。
“都怪我,自作聰明!”
麵前藍袍道士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說道:
“當初秦氏怨女騷擾葉府,攪得全家上下不寧,我作為葉府遠遊在外的十代老祖,在收到家族的傳信後便匆匆趕回來。”
“雖說貧道資質愚鈍,但好歹修道百餘載,怨女再強也不過是普通怨鬼罷了,沒費多少功夫便被貧道收服了!”
龍阿疑惑道:“收服了?那她現在……”
“說起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
他再次認錯道:“貧道一時心善,想要超度秦氏怨女的怨氣,沒成想卻被這怨女抓住機會,逃到了城西亂葬崗……”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粗暴起來了。
秦氏怨女在亂葬崗聚集煞氣,久而久之變成了統禦附近鬼物的大鬼,不斷地以煞氣圍城,肆意讓小鬼去誘騙城裡的百姓……
慢慢的,城裡的百姓越來越少,亂葬崗煞氣越來越重。
百姓們不是受不了提前搬走了,就是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
如今,包括葉府在內的嫁衣城所有百姓,都成為了嫁衣新娘的“囊中之物”。
“等到月圓之夜,陰煞最重之日,屆時亂葬崗萬鬼複蘇,嫁衣城勢必會徹底化為鬼城,而這孽障說不定還能借助陰煞之氣再次提升實力,成為真正的‘鬼王’!”
藍袍道士臉上閃過一絲懼色,然後臉色慘白的看著他們道:
“這孽障的第一目標,肯定是葉府,如今葉府上下也隻剩一個獨苗而已,還請諸位道友出手相助,為葉府保留這最後的火種。”
這麼一聽,葉府的遭遇是挺慘的。
隻是娶個偏房,誰會想到會有滅門之禍。
而這對於嫁衣城的百姓而言,就更是無妄之災了!
藍袍道士再次躬身作揖:“葉俊良在此恭請諸位了!”
林墨眉頭緊鎖,不過確實也無法從對方言語之中挑出什麼漏洞。
按照正常劇情而言,也確實是個邏輯走向。
他思索片刻後,最終點頭道:“好,為了嫁衣城的百姓們,我們可以聯手。”
林墨刻意在“百姓們”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開什麼玩笑?
說到底還是你們葉府的事情,如今連累了全城百姓,在小鬼肆虐全城的時候,卻還是閉門鎖府。
即便他們趕來,這葉俊良說的依舊是拯救他們葉府,而不是全城百姓。
所以,林墨才會在一開始蹙眉。
堂堂一個金丹修士,打不贏嫁衣新娘也就算了,難道還收拾不了城裡的那些小鬼嗎?
葉俊良就像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一般,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太好了,太好了,憑借幾位的實力,我們定能反敗為勝,一定能夠在月圓之夜擊敗此僚。”
“我這就下去準備,說不定今夜她還會卷土重來!”
“幾位隨我一起?我們也好商議商議要如何應對。”
林墨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如果說昨晚多一位金丹期的助陣,說不定嫁衣新娘想跑都跑不了。
而且,按照葉俊良所說,葉府還有陣法,對於鬼物有極大的克製作用。
若是能夠憑借陣法對敵,勢必會事半功倍。
當然,林墨並沒有完全信任這位葉俊良。
在步入葉府時,龍阿走在了最前麵。
一位金丹大佬,如果突然暴走,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就在要進入葉府大門之前,餘玲瓏的聲音忽然在林墨耳邊響起:
“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