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凰在一個個日出日落中目睹隔壁的琳琅閣被拆了個乾乾淨淨。
她沒想到墨雲沉居然來真的，隻幾日的時間就將那裡夷為了平地。
隻不過一下子光禿禿的，倒是變得十分不好看。
段雲來問過她幾次，有什麼建議，她都想不出來。
事實上，她其實懶得想。
段雲也為此絞儘腦汁，不得已又去向墨雲沉求助。
“王爺，屬下實在是愚笨，不知道該建什麼才能讓公主滿意，還請王爺示下。”
墨雲沉最近也常常望著琳琅閣，不知道想些什麼東西。
麵對段雲的詢問，他想了想，道：“種一片花田吧。”
“是。屬下這就去辦。”
“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可記得我與她第一次見麵是何時何地？”
段雲有些茫然，不過還是立即回道：“是四年前，在王府。”
“我的記憶可曾丟失過？”
“屬下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我的腦海中，最近總是出現很多畫麵。我與她在那棵百年柳樹下初識，後來她在琳琅閣住了很久，然後……我殺了她。”墨雲沉不自覺捏緊雙手，從那日柳樹下，他的腦海中總會觸發一些奇怪畫麵。
他分不清那是幻覺還是他丟失的記憶，但一切卻是那麼真實。
段雲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道：“這怎麼可能呢？公主一直在鬼穀長大，十五歲那年才來到霜霖城，在王府與王爺初見，而後她便去了尚陽城，後來三年間一直在東楚和南部諸國遊曆，去年才回尚陽城與王爺成親。”
墨雲沉也知道從時間上講，那一切不可能發生。
可是為什麼他會憑空出現那麼多真實的畫麵？
那些畫麵中的雪凰與現在的她似乎不同，但是她那絕望而充滿仇恨的眼神卻是如此的真實而叫人恐慌。
墨雲沉竟然覺得自己不敢麵對她的恨，但他卻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種雙重的痛苦，不斷折磨著他。
那就是她恨他入骨的原因嗎？
是自己對不起她嗎？
“你去吧。”墨雲沉閉上眼睛，“所有一切按她喜好即可。”
“屬下鬥膽……王爺，其實公主並非鐵石心腸，她恩怨分明，若有誤會解開即可，什麼也不說反而誤事。”
墨雲沉看了他一眼，嚇得段雲立馬一激靈。
“屬下僭越，王爺恕罪。”
“去給我找隻貓。”
“是。”段雲迅速離開。
雪凰這邊，除了早晚練功，整日不是窩在躺椅上就是秋千上看畫本子避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著看著兩眼一閉就是睡覺。
這霜霖城和她四年前來的時候有了很大不同，但是她都沒興趣出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