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夜未睡，一直觀察著他的情況，怕再有什麼變故。
天亮的時候，段雲清醒了過來，不過餘毒未清，他也沒力氣起來。
喝了一碗藥之後，就又昏睡了過去。
墨雲沉卻是始終沒醒，抓著雪凰的手也始終不肯放開。
她隻能讓人掰開他的嘴，把藥喂下去，可是他直到睡到了中午也沒醒過來。
雪凰又用自己的內力給他逼了一次毒。
段雲中午的時候又醒了一次，由於雪凰沒法掙開手，隻能讓人把段雲扶到她麵前，然後給他逼毒。
之後就把他安置到了另一個屋子裡，由大夫全力照料。
雪凰揉著發麻的手守在墨雲沉旁邊，又不敢用力掙脫，怕扯到他的傷口，隻能一直待在他身邊。
可苦了她吃飯喝水，尤其如廁，氣的她簡直想抽他兩巴掌。
但是一直到晚上，墨雲沉也始終沒醒。
雪凰覺得有些不太對，“沐洸，他這個樣子正常嗎？”
“不正常。”沐洸道。“他好像陷入夢魘之中了。”
“夢魘？”雪凰意外，“他的那段回憶？”
“不清楚，但是再不叫醒他，會很麻煩。”
“我怎麼叫啊？”
“把手放他腦袋上，我會把他的意識強行集中，然後你抓緊時間。”
雪凰照做，瞬間隻覺得指尖一道藍色光芒閃過，墨雲沉眼睛便動了一下。
“墨雲沉，快醒醒。”
“沒用的，你得刺激刺激他。”沐洸道。
雪凰想了一下，“墨雲沉，你聽見了嗎？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你醒來我就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你聽沒聽見？”
墨雲沉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但是握著雪凰的手卻是越來越用力，仿佛在掙紮著什麼。
雪凰忍著疼，繼續道：“你個王八蛋，我手要被你抓斷了，你倒是睜眼啊！你在搞什麼？快醒醒。你再不醒過來，我們的交易就結束了……啊……”
“叫什麼？”沐洸問道。
“疼呀！”雪凰眉毛都要擰在一起了，“他不醒有什麼辦法？”
“繼續！”
“墨雲沉，你不是問我，你死了我會不會原諒你嗎？你聽著，如果你死了，我絕不原諒你。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你沒有資格死，你……如果你醒過來，我就考慮原諒你，墨雲沉，你聽見了嗎？這是我唯一能原諒你的機會，你再不睜眼，就沒有了……”
一道微弱的聲音傳來，“你……說話算數嗎？”
雪凰望去，就見墨雲沉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她。
她放在他額頭上的手不客氣的抽了他一巴掌，“王八蛋，你還不放手，我手要斷了！”
墨雲沉放開手，微微一笑。
雪凰揉著自己的手，半天才緩過來。她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啊？你夢見什麼了？用那麼大力氣抓我？”
墨雲沉眼神微微一黯，“我夢見你掉下了懸崖，我抓了好多次才抓到你，所以……絕不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