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墨雲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看日出啊!”雪凰皺眉道。“你還不鬆手,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墨雲沉鬆開她,卻還是抓著她的雙臂,緊盯著她的雙眼,似乎想從中確認什麼。
“誰讓你來這裡的?”
“不是你說我可以隨便出入王府的嗎?那我想來就來了。”雪凰甩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她是真的被抓疼了。
“你此前從未來過這裡,今日為何突然想看日出了?”
“你管我?!”雪凰沒好氣道。“難得早起一回,我出來轉轉不行啊?”
墨雲沉似乎鬆了口氣,輕輕幫她揉了揉手臂,然後解下自己的狐裘大衣披在她身上,“下次如果想來,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雪凰沒說話,跟著他走了回去。
飯桌上,她一句話不說,默默吃飯。
墨雲沉將一個盒子給她,裡麵是噬心蠱足夠的解藥。
“等我幾日,我隨你一起回鬼穀。”
“怎麼?你怕我跑了?”
“你不會的。”
“既然知道,那你就不用跟著了。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回來。”
墨雲沉沉默片刻,“先吃飯,這件事改日商量。”
雪凰不想同他吵架,吃完飯就去找了路珩,讓他把這盒藥快馬加鞭送回尚陽城,並且交代他先找鬼醫和毒醫好好檢查一下再送給顧清瀾。
這下子她又沒法啟程了,隻能耐心的等待路珩的回信。
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態,忍著不將墨雲沉捅上幾刀。
他撕毀了配方,沒給她留下任何機會,把她的餘生都束縛在了這地方,他的身邊。
她想認命了,她真的累了。
就這樣永遠留在這裡,隻要她在意的人安好,她好不好也不重要,反正愛咋咋地吧。
沐洸對於她的想法既欣慰又無奈,因為她簡直是一種頹廢的樂觀。
他的詞叫什麼“躺平”,雖然不知什麼意思,但是她確實累了。
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短時間內,她隻想這麼頹廢的躺下去。
於是每日不是陪著兩隻貓一起玩,就是抱著它們一起睡覺。
甚至對於墨雲沉占她便宜,她也平靜如水,反倒是每次把他氣的夠嗆,最終又無可奈何的縱容她下去。
雪凰又過了半個月才收到回信,信上說解藥無礙,她便安心了,繼續重複之前的生活。
就這樣一直頹廢著一直到了寒冬臘月,墨雲沉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威脅她,但也不得不用這種手段逼她出門。
他想要的是那個張揚明媚、鮮活肆意的她,而不是這個淡漠如水、心如死灰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