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羽龍情不自禁地慘叫一聲!然後再次竭儘全力咬緊牙關,抬頭確定天上沒有飛機後,忍受著右手的撕裂感撕扯感悍然拉動左手弓弦,瘋狂地朝天上射去!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隨著右手的血管逐漸破裂,沿著消瘦的手臂慢慢迸濺出一條條猙獰蜿蜒的血流,傳入耳中的粗重呼吸聲逐漸平穩下來
我身為滅卻師,絕對不會比無常差!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為了保險起見,鏡片都碎掉的張羽龍忍受著貫穿全身上下十二條經脈撕心裂肺的疼痛,又竭力多射出了幾箭才雙臂一軟,緩緩的垂下。
身體肉眼可見如棉花一般鬆弛下來的齊玄守此時緩緩睜開右眼,望向跪在地上血跡滲出校服的張羽龍,眼神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下次”他喃喃道。
“什麼?”
張羽龍依舊語氣冷漠,隻是眼神瞟向了地上的無常。
“下次你來我診所報我名字,我讓我爸優惠給你紮針。”
張羽龍聽得虎軀一震!剛才高強度戰鬥都沒有破防的他此時卻覺得喉頭一甜!
“你這也太摳了吧?老子救了你的命啊!特麼的你不是妹子就不要你以身相許了,可是治療不是應該免費嗎?”
“免費?可以啊!我妹妹給你紮針就免費!”
“那還是算了!我聽我爸醫院的病人說過你妹妹曾經把一個植物人給紮出光合作用了!”
當齊凰寫到此處時,也不禁想到了第一次看《死神》時的感慨。
誰能想到,滅卻師與死神的矛盾,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轉動了命運的齒輪。
第二天晚上。
心事重重的落木露在亥時三刻的時候反常地離開了齊玄守的住所,獨自一人朝偏僻的街道走去。
此時已經空無一人的街上,少女的背影被昏黃的市政路燈拉伸了方向。
“背影身高,155。”
“肉身體重,85,正負差值10。”
一名身穿大襟左衽寬袖飛魚服的赤發男子此刻正虛空蹲在離地百尺的高天之上,一邊用伸縮望遠鏡監視著落木露的背影一邊舔著舌頭。
與落木露那件繡有待雪草的外套不同,這名男子身上這件飛魚服上,印有一排猙獰的狼牙。
“三圍啊老大你打我乾嘛!”
這名男子突然被身邊一位臉若冰霜的男子拍在腦袋上,連忙放下望遠鏡抱怨道。
而身邊一臉冷漠的清俊男子身材修長,絲織的鶴氅背麵那個“陸”字大篆正在夜風中輕輕飄蕩如一隻扇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