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村頭,齊修遠剛被知青們從門板上麵轉移到板車上準備送往公社衛生院。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仔細瞧去,陳大夫一家人終於回來了。
陳大軍遠遠地就看到了村頭的電筒光,以及板車上的人影,他的心頭猛地一緊。
他不過才出去一天,村裡怎麼就出事了?
他快步走上前,滿臉凝重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問道:“這是怎麼了?”
知青們一見到陳大夫,就像見到了救星一般,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他們平日裡連走去公社都覺得廢腳,更彆說還要推著載著病人的板車,這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個不小的難題。
陳紅梅性子急,看到陳大夫連忙快言快語地說道:“陳大夫,齊同誌發燒昏迷了,你又不在,我們正準備送他去公社衛生院呢。”
她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著幾分指責,似乎覺得陳大夫的離開是導致這一切的原因。
陳大軍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絲不悅。
不過此時病人的狀況才是最為關鍵的,他強壓下心頭的不快,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快步走到板車旁邊,俯下身去,伸出自己的手背觸碰著昏迷中的齊修遠的額頭。
這一探,卻讓他感到有些奇怪——除了一頭的冷汗,他並沒有察覺到齊修遠的額頭有任何的異常。
陳大軍心生疑慮,他決定再仔細檢查一下。
他將手指移動到齊修遠的耳後和頸部大動脈處,又仔細感應了一下。
這一番檢查下來,他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發燒的跡象。
“你們確定對方是發燒嗎?”陳大夫滿臉狐疑地問道,“這溫度明明很正常啊。”
陳紅梅聽到陳大夫的話,一臉的懷疑,“不可能!我們都能確定齊同誌發燒了,他呼出的氣兒都燙人呢!”說著,她還親自伸手摸了摸齊修遠的額頭。
這一摸,陳紅梅也愣住了。
她驚訝地發現,齊修遠的額頭竟然真的不燙了!
其他知青們見狀,也都紛紛圍攏過來,好奇地輪流摸了摸齊修遠的額頭。
每個人摸完之後,臉上都露出了同樣的驚訝表情。
“這是退燒了?!”唐懷明滿臉喜色,聲音中難掩興奮。他凝視著板車上的齊修遠,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然而,高興之後唐懷明的心中又湧起新的憂慮。
他轉頭看向陳大夫,麵露擔憂地問道:“我們出門之前給他喂了一粒退燒藥,想來應該是藥效起作用了,可是齊同誌一直都沒醒過來,這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我們還要不要送他去公社啊?”
陳大軍略作思考,然後沉穩地回答道:“既然已經退燒了,天也黑了,走夜路不太安全。我看這樣吧,你們先回去觀察觀察,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再來找我,要是嚴重了明天再送去公社也不遲。”
唐懷明聽了陳大夫的話,徹底心安了,可不是他不送,陳大夫也說可以明天再送呢。
陳大軍有些好奇地問道:“聽你們的意思這藥才喂沒多久,看來效果確實很好啊,你們是從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