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雅竹苑,也就是阮岱母子所暫住的院子中。
老遠的,院中一方石桌上擺著的素菜素酒,素點心,水果便映入眼簾。
桌邊站著一個紫衣婦人和天藍色圓領袍男子,正是阮夫人和阮岱。
見到肖氏等人來了,阮夫人立刻帶著阮岱與之見禮,滿臉堆笑:“朱夫人來了,快快請坐,我們母子昨天剛到寺裡就想請夫人和公子小姐吃膳,可惜夫人病了,現在可好些了?”
肖氏連忙裝模作樣地捂著嘴咳嗽了一聲,笑道:“勞你掛心,不過偶感風寒,已經差不多了。”
“那就好。”阮夫人說著,視線轉向站在一邊的秦瀟瀟,頓時眸光一亮,誇張地呀了一聲,走過去親昵地抓住了秦瀟瀟的手,“這位就是秦小姐嗎?都說秦小姐生得仙姿玉貌,賢良端莊,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這模樣簡直不輸天上的仙女啊。”
這一通亂誇,秦瀟瀟隻感覺到了滿滿的虛偽,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鹹不淡道:“夫人謬讚,瀟瀟愧不敢當。”
說著抬眼去看站在後頭的阮岱。
果然不出所料,阮岱見了她,沒什麼反應,跟見到普通女子沒什麼不同,而且臉上很明顯地寫著不高興三個字。
“岱兒是被秦小姐的美貌驚得忘記說話了,發什麼呆呢?快過來見禮。”阮夫人扭頭狠狠地瞪了阮岱一眼,語氣卻裝得十分慈愛。
阮岱這才走了過來,向肖氏和秦瀟瀟拱手。
“阮公子客氣什麼?”秦瀟瀟皮笑肉不笑,“咱們可是舊相識了。”
阮夫人聞言立刻抓到了話題,一邊張羅幾人坐到石墩上,一邊好奇地詢問:“秦小姐和岱兒竟是舊相識?這我倒是意想不到了,是什麼時候造就的緣分,快說來我們聽聽。”
阮岱淡淡看了秦瀟瀟一眼,沒有說話。
朱斯年看著阮岱,道:“想必是上次朱家舉辦的賞菊宴上吧。”
“哦,是了,我想起來了,”阮夫人看起來有些激動,“上次貴府舉辦的賞菊宴,蒙貴府看得上,請了岱兒去參加。”
肖氏淡笑著點頭,並不多言,秦瀟瀟適時道:“說起來,上次賞菊宴,我和阮公子初次相見,阮公子似乎對當時宴會上的另外一位女子十分感興趣,因此還幫著那位女子來刁難我呢。”
說著,秦瀟瀟眯著眼,直勾勾看著阮岱。
阮夫人一聽怔了一下,有些尷尬。
她看出來了,秦瀟瀟對自己的庶子似乎不大來電,而阮岱也跟她明確說明了,她並不喜歡秦瀟瀟,他隻是迫於自己的淫威才跟著來此的。
阮夫人頓時有些急了,連忙打圓場道:“秦小姐這般相貌,這般才氣,我敢說京城找不到第二個能跟姑娘相比的人了,我這個兒子也不是那等瞎眼之人,怎麼會幫彆人來刁難秦小姐呢?我猜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我還記得當天岱兒回去之後便與我提起過秦小姐,說秦小姐才氣驚人,讓他折服呢。是不是,岱兒?”
阮岱看了阮夫人一眼,發現她又用眼神威脅他,袖中的十指悄然攥了攥,終於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點頭道:“秦小姐的確才氣逼人,花姿月貌。”
說得很是勉強,秦瀟瀟也不搭話,肖氏也沒有理會,氣氛簡直尷尬到了極點。
坐在秦瀟瀟對麵的朱斯年見狀,忍不住低頭嘴角咧了起來。
他就知道,表妹不可能看得上阮岱的。畢竟宴會那天,他也是清楚地看到阮岱對蘇苒的維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