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一早起來發現杜紅雨不見了,等了許久也沒消息,連忙到村子周圍問鄰居有沒有人看到她,結果大家沉浸在過新年的喜慶中,誰都沒有看到杜紅雨。
小欣急得團團轉,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城去報官的時候,她看到杜紅雨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小姐,你一大早去哪兒了?可算是回來了!急死我了!”小欣飛快跑向杜紅雨,拉住她冰涼的手,疑惑道:“你這是怎麼了?頭發亂糟糟的?”
再往下看,杜紅雨的鞋幫上沾滿了泥土和枯草雜誌,甚至連平常整潔的裙擺上也沾了些乾掉的蒼耳子。
看到小欣的一瞬間,杜紅雨趴在她的肩膀上痛哭出聲,哽咽道:“小欣,我不想活了……”
小欣嚇了一大跳,連忙將她拉起來,擔憂地問:“小姐,是不是哪個瞎了眼的狗東西又想欺負你?你跟我說,我去幫你打他!”
說著便擼起袖子,一副氣極了要吃人的模樣。
杜紅雨搖了搖頭,死死咬著嘴唇,下嘴唇都讓她咬出血了。
“那是怎麼了?”小欣從未見杜紅雨這般,一時間擔憂不已,伸出手去幫她擦眼淚。
杜紅雨最終憋回去眼淚,搖頭道:“算了,算了,去燒熱水吧,我要洗澡。”
說著,她依舊踉踉蹌蹌往院子裡去。
小欣一臉擔憂,跟進去關上院門,見杜紅雨進了房中,她便去廚房灶台前生火燒熱水。
熱水燒好之後,用木桶提到了又小又暗的浴間裡。
浴間裡隻有一個木頭簡易毛巾架,上麵放著洗澡用的毛巾和澡豆,高處有一道窗戶,幾縷光線透進來。
不像大戶人家,屋中有地龍,這浴室什麼也沒有,連浴桶都有不起,洗澡隻能就著桶擰帕子擦拭身體。
杜紅雨將那條帶血的底裙脫下來,拿著看了一會兒,隨後一咬牙,將之扔在了地上。
小欣燒好水提過來之後,看到被她扔在地上的白色裙子,連忙將之撿起來拍掉上麵的灰,擰眉道:“小姐,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裙子嗎?怎麼扔在地上……”
話未說完,她忽然看到了上麵的血跡,忽然愣住了。
她聯想到杜紅雨那失魂落魄悲傷萬分的模樣,又根據裙子上血的位置,一時間啞然。
杜紅雨將桶拎了進去,重重地放在地上,裡麵冒著熱氣的水灑了許多到地上。
小欣試探著問:“小姐,這是……是月信嗎?”
杜紅雨恨恨地看了過來,沒有回答是與不是,而是恨聲道:“拿去燒了!”
說罷關上了浴室的門。
小欣呆愣在了門口,半天後才用滿是繭子的粗糙的手死死抓緊裙子。
不用說她也猜到了,小姐這是被人欺負毀了清白了。
是誰?她要去為小姐報仇!
杜紅雨生得漂亮嬌俏,若不是落了難,也是大家閨秀,且讀書識字知書達理。
這些年來,她越長越漂亮,每每跟她一起出去做活計,賣繡活或者買東西,總有些登徒子來趁機揩油,但是因為小欣潑辣,每每有人不長眼鹹豬手伸過來,小欣能夠抄起石頭把對方的腦袋砸出個大窟窿來。
她以為,在自己的保護下,小姐總有一天會找到個好婆家,擺脫如今這種困難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