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商走過去一把拽住了士兵的胳膊,士兵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他才鬆了一口氣,客氣道:“原來是商校尉,您可有什麼事?”
上次秦瀟瀟三人合力砍了阿泰安的頭之後,清商便被賦予了正六品上昭武校尉的頭銜,原本秦瀟瀟和莫清淮也依次被封了校尉,但是秦瀟瀟的受封被秦啟替她婉拒了,莫清淮也自己拒絕了封賞。
對清商來說,一戰便受封校尉,已經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太子近來在軍營對他們三人都青眼有加,更彆提其他人。
清商扯過了士兵手中的床單,指著上頭的血,臉黑得墨染一般,咬牙切齒地問:“上麵的血是誰的?”
士兵撓了撓頭,為難地說:“這個……應當不是世子的,不過世子說昨晚秦小公子去了他營帳一趟,應該是秦小公子舊傷複發了吧。”
他並不知道秦瀟瀟是女子,但在莫清淮的營帳外麵伺候,看出來莫清淮跟秦瀟瀟關係不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清商一把放了床單,大步往秦瀟瀟的營帳去。
秦瀟瀟已經起來了,正在屏風後麵換衣服,清商進門帶著怒意,直接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秦瀟瀟的手。
秦瀟瀟嚇得尖叫一聲,連忙低頭一瞧,發現自己穿了裹胸,隻是中衣的衣帶還沒有係好,胸口有一片雪肌露了出來。
她鬆了一口氣,狐疑地縮回自己的手,不解地看著清商,蹙眉問:“你怎麼了?”
他在自己麵前一向是和顏悅色的,這般板著臉生氣還是頭一次。
而她這一扭頭更加了不得。
脖子和鎖骨處兩枚紅痕毫無遮掩地暴露進了清商的視線中。
清商瞳孔劇烈地顫抖起來,身體幾乎在發抖。
連草莓都中了,那床單上的血還能是什麼血?
他死死拽住秦瀟瀟的手腕,幾乎是悲痛出聲,顫抖著質問她:“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秦將軍答應了我什麼?”
秦瀟瀟莫名其妙,但見他眼眶發紅,不同尋常,隻得小心翼翼地問:“我爹答應了你什麼?”
“他答應我,將你許配給我為妻!”清商聲音抬高了兩分,努力克製著不對秦瀟瀟發火。
發火,他也沒什麼資格,隻是嫉妒迫使他壓抑得發瘋。
秦瀟瀟驚得瞪大雙眼,隨即氣憤地甩開他的手,飛快穿好中衣,披上外衣,氣呼呼地說:“我爹他瘋了嗎?他問過我的意見了嗎?他憑什麼把我隨便許給彆人?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說著她就要去找秦啟問個清楚。
清商追上來攔在她的麵前,認真地問:“你不同意嗎?”
秦瀟瀟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也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起了朱斯年,想起自己跟他被迫斷絕了關係。
也許是此時的清商跟曾經的朱斯年一樣用那樣認真的眼神看著他,問她願不願意同他在一起。
若是放在以前,她定然要走過去勾著他的下巴調笑,用渣女的手段去吊著他,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對。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一下就沒了渣女霍霍人間的心思,甚至麵對他的認真,她覺得有些沒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