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蒙著口鼻去了,蘇豐帶著秦瀟瀟回去後,便一臉歉意地對她說:“這幾日你便不要亂走了,以免沾染上那怪病。”
秦瀟瀟見他臉上隱有擔憂,道:“王子也不要太過擔憂,那位大夫不是說了嗎,這種怪病隻是會讓人渾身瘙癢,頭疼腦熱,全身無力,他沒有說過會致命。”
蘇豐笑著點了點頭,但眼底卻透著一些憂心。
雖然不要命,可是這種病要是傳入軍中,一定會影響柔然和突厥士兵的作戰能力。
前兩日兩軍又跟天啟士兵爆發了一場戰鬥,雙方打了個平手,但是若是突厥和柔然士兵染病,天啟士兵趁機攻來,兩國聯軍必然不是對手。
當務之急要封鎖消息,還要找到大夫來弄清楚這種怪病到底是什麼,配出藥方,從根源上阻止怪病的傳播。
蘇豐憂心忡忡地離開了,秦瀟瀟躺到了床上,翹著二郎腿,伸手從荷包裡麵摸出了一粒藥丸。
這種藥丸就是治療這種怪病的解藥,是莫清淮偷偷遞進來的。
秦瀟瀟望著這藥丸許久,臉上劃過一抹得意之色,準備將藥丸給扔進嘴裡,忽又猶豫了。
自己一個“弱女子”,倘若怪病傳染而來,身邊的人都染病了,隻有她好端端的,豈不惹人懷疑?
最終秦瀟瀟還是沒有吃那一粒藥丸,而是將之塞回了荷包,隨身攜帶著。
這所謂的“怪病”傳染得很快,隻過去短短三日,突厥王庭竟然有半數的人染上了。
抬眼瞧去,那些染病的人一個個無精打采,卻又抓耳撓腮,乾活的全都有氣無力。
就拿伺候在秦瀟瀟帳篷外的那兩個柔然婢女來說,她們連抬水來給秦瀟瀟洗漱都累得氣喘籲籲,頭上冒汗,腳步虛浮,有時候連一杯茶握在手中都握不住,掉到地上打翻了。
因為蘇豐沒有讓秦瀟瀟出門,秦瀟瀟幸免於難,暫時還沒有感染上。她反而很好奇染上莫清淮有意弄出來的病是種什麼感覺。
讓她詫異的是,聽說吳吉也染病了,擱在帳篷裡發脾氣,而看起來身體不咋地的蘇豐卻沒有染病。
傍晚的時候,他來了秦瀟瀟的帳篷,在門口讓兩個婢女拿著點燃的艾草在他的身上足足熏了一刻鐘,進門後又脫了身上的外套,換了件柔然人常穿的羊毛窄袖交領袍。
秦瀟瀟趕忙跟他行了禮,蘇豐笑道:“起來吧,不要離我太近,萬一我身上已經染了病氣,傳染到你身上便遭了。”
秦瀟瀟感激地站起來,蘇豐走到抬進來的一張桌子邊上坐下,讓秦瀟瀟坐在他的對麵。
外麵已經是晚霞漫天,火燒雲在西方染紅了大半個天,地麵也映得通紅一片。
蘇豐問秦瀟瀟:“這兩日悶壞了吧?”
“還好,有王子送來的話本子解悶。”秦瀟瀟說著,裝作不經意地問:“不知外麵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蘇豐倒了一杯羊奶放在秦瀟瀟麵前,道:“雖然這種病傳染速度快,但是正如你所說,沒有人因此送命,眼下情況還好。”
“那就好。”秦瀟瀟端起羊奶,違心地笑著道。
“看來你是悶壞了。”蘇豐道,“這兩日吳吉可汗請了五六位大夫進王庭來研製藥方,均一無所獲,可汗一怒之下將那些大夫都殺了。”
“真的?”秦瀟瀟一臉驚懼,手抖了抖,杯子中的羊奶撒了一點出來。
蘇豐斂了笑意,靜默了片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秦瀟瀟擰眉問:“王子怎麼了?”
蘇豐伸手握住秦瀟瀟的手,一臉認真地說:“小琴,你我相識也有十來日了,你可願意真心待我?”
秦瀟瀟愣了下,有點沒明白過來他這話之後打的算盤。
不過她反應飛快,立刻道:“我對王子這輩子都不會有二心!”
蘇豐聞言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苦笑,讓兩個婢女送了一壇子馬奶酒進帳,自顧自地倒了一杯喝了起來,秦瀟瀟裝作賢淑的模樣幫他斟酒。
數杯過後,他看起來微醺,伸出胳膊將秦瀟瀟給拉到了他的旁邊坐下,用手攬住她的脖子,望著她。
秦瀟瀟在心中狠狠地翻白眼。
方才還說要離自己遠一些,害怕身上的病氣傳到自己身上呢,這會兒又是喝酒又是動手動腳的,也太自相矛盾了吧?
蘇豐不知秦瀟瀟心中吐槽,胳膊一用力,一下將秦瀟瀟拽到了他的懷中,緊緊摟著她。
秦瀟瀟咬牙忍住全身的不適,還要勉強裝出嬌羞的模樣,累得她想要掀桌子不乾。
“王子,你喝醉了。”她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用胳膊肘抵著他的胸口,以免自己整個身子都粘在他的胸口上。
蘇豐搖頭道:“本王子沒醉,本王子隻是想要找個人說說話。小琴,你可願意傾聽本王子肚子裡的苦水?”
秦瀟瀟扭頭,臉差點撞到他的嘴上,嚇得她趕忙拉開了距離,違心地笑著,裝作真誠地說:“王子救了奴的性命,奴能夠傾聽王子的苦水,是奴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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