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容素正快要睡著。
迷迷糊糊之間,她感覺到有人在用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動作溫柔地就像是在摸一塊瓷玉。
生怕自己會弄壞了一般。
他的聲音也很溫柔,清冷中帶著些許低磁感,傳入耳畔裡麵仿佛是一曲動人心弦的音律。
本來就想要沉浸在這樣溫柔的感覺之中,可突然一種激靈的想法讓她從朦朧的夢境裡清醒過來。
哪個混蛋竟敢碰她!
猛地睜開眼睛,伸出手一把扼住對方的虎門。
對方似乎連掙紮都沒有,一動不動地就任由她抓住了虎門。
她皺眉,透過窗外灑進來的月光,看到了一雙如黑夜般幽深的眸子。
但那眼眸沒有攻擊性,也沒有一絲危險,卻如同春季的夜晚中溫柔的涼風,包含柔情地撫慰她此刻敏銳的情緒。
看清楚對方的麵容時,容素微微驚訝:“沈裴清?”
沈裴清在她認出他的時候,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抱入懷裡,聲音低冷又伴隨著一絲顫音。
“是我。”
驟然被人給抱住,容素愣住了好幾秒。
隨後她猛然回神,伸手一把將對方給推開,對方也沒有抱的她很緊,她一用點勁,就和他拉開了距離。
隻不過他身上的冷香還能隱約跑進她的鼻腔裡。
“不要靠我那麼近,我現在的疫症還沒有好。”容素嚴厲地看向沈裴清,隻覺得他真是一點分寸也沒有,太隨意了。
沈裴清看出容素的責備,他頓時委屈了,用一種難過又擔憂的目光看著她。
“你為何要以身試藥?你知道我知道了之後,我差點就要。”沈裴清後麵的話截然而止,沒有往下去說,但眼神還帶有後怕。
容素在黑暗的環境,也看不太清沈裴清的目光,不過她從他的聲音大概能判斷對方的情緒。
聽出沈裴清委屈起來,她隻覺得莫名其妙,還有沒說完的話,她頓覺沈裴清這人又在發神經了。
“行了。我沒死,你也不用擔心那麼多。我命硬著呢。你弄好布防圖了?”容素抬起手揮了揮,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覺得沈裴清大驚小怪。
不對,應該說所有人都大驚小怪了。
哪有大夫不試藥就能研製出藥方的,是他們見得太少了,但她也懶得解釋。
話說古雲自己也是大夫,竟然也覺得有問題,看來是他受到了腿的刺激才會忘記了試藥也是大夫的職責。
沈裴清心裡對容素這樣對自己冷淡有些哀怨,可自己如今和她什麼關係也沒有,這份哀怨隻能默默按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