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武帝得了父親讚同,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建安侯府。
時雲起接了阿娘姚笙入府住下,省得她胡思亂想。
可哪裡能不想?姚笙也是自唐楚君失蹤後,就再也沒好好吃過一餐飯。
“阿娘,多少吃點。”魏采菱讓人將膳食擺入了姚笙房裡,“都是些清淡脆口的。”
姚笙不想讓小輩傷心了唐楚君的失蹤,還要來操心她的身體,默默拿起碗吃了幾口。
吃完,她道,“菱兒,你也莫太憂心。我找人卜過卦,你婆母無礙,遲早會無恙回來的。”
魏采菱紅著眼,這些日子已不知哭了多少場,“嗯,阿娘您也莫要太傷神。夫君見您不吃不喝,一直叮囑我要多照看著您。”
姚笙歉疚,“給你們添麻煩了。”
“阿娘哪裡話?”魏采菱由衷道,“自您過府,我輕省了許多。您還幫我看孩子……讓您費心了。”
正說著話,一個孩子搖搖晃晃就朝兩人走過來,走著走著,撲通一聲,摔了。
魏采菱和姚笙相視一眼,均未動,都瞪著那孩子。
孩子見無人搭理自己,原本準備好的哇哇大哭儘數吞下肚,正欲自己爬起來。
就見後頭追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身影,邊跑邊喊,“怎麼跑這來了?哎喲,小祖宗,你怎的摔倒了?快讓祖父瞧瞧,呀,磕破了皮,疼不疼?”
這不問還好,一問……孩子哇哇大哭,可傷心可傷心了。
魏采菱撫額,“父親,您彆縱著他。原本他都沒哭,您這一番……”
來人正是時成軒,和時雲起的兒子時朝夕。
時成軒抱著時朝夕又哄又誆又搖,聞言眼睛一瞪,“我還想問你們呢!倆大活人在這坐著,我孫子摔了都不扶一下,這是居心何在?”
他不知道唐楚君失蹤,隻知那女人正在積極備嫁。這些日子他窩著一肚子火又不敢發,此時逮著個機會,可不得好好發泄一下。
魏采菱還沒開口,時雲起就從廊下轉出來,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聽著孩子哭心情愈加不好。
尤其聽著整日無所事事儘找麻煩的父親時成軒說話,更是火上澆油。
他皺著眉頭從父親手裡把孩子接過來,才淡淡問,“父親很閒?不如您去莊子上養幾月?”
時成軒一聽,慫了,轉身就走,“我不去,大過年的你趕我去莊子上。”
寧可養著個無親無故的阿娘,都不肯養著他嗎?
都是些白眼狼!
他扯著嗓門喊,“開春了,我得去找你妹妹!”
哼,他才不想在京城聽到唐楚君大婚的消息呢!眼不見心不煩,竟有些盼著開春了。
聽聞淩州在女兒的治理下,不止度過了災情,還肅清了當地官場,更興辦了學堂……時成軒出去與人喝酒,言必談淩州。
“我女兒像我!”時成軒厚顏無恥吹噓道,“頗有我當年做官的風采。”
常五站在一旁捂著腮幫,聽得牙疼。爺,少吹點,省得侯爺又趕你出府。
時成軒喝得昏昏欲睡中,聽到了一個小道消息:將要大婚的太上皇後失蹤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