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大長老心中五味雜陳之時,陶宏盛聲音打斷他的思緒。
陶宏盛聽見大長老的話,那張本就因受傷而顯得蒼白的臉上,此刻浮現出疑惑,不解地開口問道:
“爹,我為什麼要與聖子為敵?他可是我無神宮的希望啊。”
大長老聞言,神色微微一滯,顯然沒料到陶宏盛會有此一問。
還沒等大長老開口,陶宏盛注意到天邊那絢麗異象,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眼中閃過激動。
他連忙對大長老說道:
“爹,我跟你說啊,雖然咱倆是親父子,但要是你真與聖子為敵,那我可真不認你這個爹了。聖子可是我無神宮的未來,咱們得全力支持他才是!”
大長老聽見這話,麵色瞬間漲得通紅,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他大喝一聲:
“逆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說話間,他伸手就欲教育一番陶宏盛,可後者已經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陸長青所在的山腳處。
大長老足足愣了半晌,胸脯劇烈起伏,好不容易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心中暗自寬慰:
“罷了罷了,何必動怒,不氣不氣,自家的種,得寬容些。”
當陶宏盛行至山腳時,早已是人聲鼎沸,座無虛席,各路弟子或坐或立,熱鬨非凡。
弟子們一眼便認出陶宏盛,不由得湧起忌憚,回想起他往昔的赫赫威名,紛紛自覺地為他讓開了一條寬敞道路,生怕一不小心觸了黴頭。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陶宏盛竟是麵露尷尬之色,撓了撓頭,憨笑道:
“嘿,那個大家不必如此客氣,我就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就好。”
此言一出,眾弟子皆是瞠目結舌,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他一般。
要知道,換作往昔,若是有人膽敢稍有遲疑,動作稍慢半拍,恐怕早已免不了陶宏盛的一番嚴厲訓斥,甚至更重的懲罰。
而今這番景象,著實讓人難以置信。心中驚疑交加,卻無人敢貿然開口嘀咕半句,生怕陶宏盛這是在故弄玄虛,準備玩什麼新的手段。
畢竟他的手段,可從來都不是鬨著玩的。
麵對眾弟子如此反應,陶宏盛無奈勾起嘴角,露出溫和的笑意,緩緩說道:
“諸位不必驚慌,經過這一番波折,我已深刻體悟到聖子的深遠用意,良苦用心。從今往後,我陶宏盛絕不會再對諸位抱有任何成見或針對之心,請大家儘管放寬心。”
在身受重傷的這段時間裡,陶宏盛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反複思量著陸長青的一言一行,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次看似不經意間的決策,都蘊含著深遠的智慧。
反觀自己,卻如同井底之蛙,隻局限於眼前那微不足道的一絲利益,與之相比,猶如雲泥之判。
“此生若能得聖子萬一之真傳,哪怕是隻學到他一絲一毫的皮毛,我陶宏盛也必將成就非凡,脫穎而出!”
陶宏盛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從今往後,無論聖子做出何種決定,他都將成為第一個站出來無條件支持的人。
眾人望著性情大變,仿佛脫胎換骨的陶宏盛,一時間竟有些難以適應。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變化竟如此之大。
弟子們見狀,紛紛相視一望,隨後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座山峰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