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煌的話令眾人不解。
你可以出來了?
誰可以出來了?
這裡除了他們,還有其他的人存在?
眾人頓覺骨頭生寒。
他們齊齊的順著陳煌的視線看去,就見一個八九歲的孩子站在陰影裡。
明明隻是一個孩子,卻有幾分詭譎的氣息。
更令眾人生疑的是,田三夫人分明在屋子裡找過。
自家的屋子,孩子會藏在哪,她能不知道?
那這孩子,剛剛到底是藏在哪裡才避開了田三夫人的尋找?
“這?”饒是姚炳樹,這會兒也有些懵。
這孩子是在躲避自己的母親?
她為什麼躲自己的母親?
陳煌又是怎麼發現他還在屋裡的?
又為什麼知道他在躲他的娘親?
是看出些什麼了?
哭得傷心的男子也抬起頭來,看到小孩的那一刻,他的欣喜也變成了懷疑。
小孩子從陰影處走出,來到死去的田三夫人麵前,他看著死去的親娘,沒有哭,沒有鬨,神情很平靜。
平靜到比看到陌生人死去都淡定。
平靜到,神情麻木毫無生氣。
“陳公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個寺丞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湊到了陳煌的跟前。
“什麼怎麼回事?我又不是神仙什麼都問我,你們是寺丞,你們是負責查案的,問他呀!”陳煌給了寺丞一個白眼。
寺丞撓了撓頭,
雖然陳公子不是神仙,可他卻覺得,他有種將萬事就捏在手心的篤定。
不過人家到底不是大理寺的人,什麼都問他,顯得自己很是廢物。
於是,他儘量溫柔自己的聲音問小孩“你剛剛是在躲你娘親嗎?”
小孩毫無隱藏的點頭。
“為什麼?”寺丞不解。
剛剛田三夫人焦急的模樣,不像是假的。
若她真的愛孩子,這小孩又為什麼要躲自己的親娘?
難不成擔心她害自己?
麵對詢問,小孩依舊沒有隱藏,他輕笑一聲,宛如成人般嘲弄道“我爹有錢時,她不嫌棄我爹在外亂來,我爹沒錢了,她嫌棄我爹在外亂來,那她呢?不也是跟彆的男人不清不楚嗎?還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跟彆的男子眉來眼去,她不嫌惡心,我覺得惡心極了。”
小孩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男子,神情厭惡。
他惡毒一笑,惡狠狠道“你不是喜歡她嗎?她現在死了,你該去陪葬了。”
男人一愣,似是沒想到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殘酷的話來。
“我可以給他鬆綁嗎?”小孩看向姚炳樹等人。
姚炳樹沉默了。
小孩給男子鬆綁,很明顯是想慫恿他去死。
可他身為大理寺卿,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男子去死?
尤其是,他們還想從這男子的嘴裡審出點其他有用的消息。
沒得到姚炳樹的同意,小孩也不氣壘,他看著男子,用溫柔的叮囑說出十分惡毒的話“他們現在不給你鬆綁,你陪葬不了,等他放了你,你記得一定要儘快回來,我將我娘的屍體留著,你不來,我就一直不埋,懂嗎?你們如此相愛,我作為後輩,自當要孝順的將你們葬在一起。”
男子恐懼的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