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燃料供應,大火便隻能自己燒完了。
而宋缺帶領村民們清出來的隔離帶則起了至關重要的阻斷作用,當然也為消防隊的後續救火行動提供了便利條件。
反觀村民們雖然沒有一個受傷的,但各個灰頭土臉的,好一副狼狽樣。
而此時宋缺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衣不遮體了,原先的血口子還再流血,甚至還增添了不少的血口子。
他是被村民抬著從火場裡出來的,專心在砍樹清草上,一個不留心踩空了從山上滾了下來,又恰巧砸到了石塊,整條腿都動不了了。
要不是有村民發現,估計得英勇就義在這火場之中了。
李長豐見狀,就讓人立刻把宋缺送往醫院,而自己則守在現場。
救護車剛走,胡堯瀾便匆匆趕到了。
當看到已成一片廢墟的現場,便破口大罵宋缺不負責任,發生如此重大的火情,身為巡查隊長,竟然沒在第一時間發現並上報,導致火勢蔓延,簡直就是重大失職行為,必須嚴肅追責。
不僅如此,他還指責李長豐身為分管領導,也負有不可推卸的管理不當之責。
這就奇了怪了,鎮長來了竟然不是先詢問是否有傷情或損失,哪怕對宋缺不聞不問,那也不能是先追起責來,氣得李長豐當即就要跟他吵起來。
他是有軍功的專業乾部,又是個直脾氣,哪管什麼鎮長書記的,事實未清就貿然追責宋缺,他實在是忍不住,況且這不是胡堯瀾第一次針對宋缺了。
還真虧了村民的阻攔,不然胡堯瀾得被打趴下。
隻是胡堯瀾也是硬氣,畢竟是鎮長,他可不吃這一套,直接接管現場,說是防止火勢複燃,需他親自坐鎮。
還沒完,他還擺出一副儘心儘責好屬下的姿態,直接將這件事彙報到了賀誌翔那邊。
繞過許建民當然是為了不給他開口幫宋缺說話的機會,而且這事必須得鬨得大一些,這樣誰都甭想保住宋缺了。
如此拙劣且陰險的手段,竟然還有“誌同道合”的同道中人。
將近兩個小時後,曲厲文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現場,隻是他剛來的時候卻是先走到胡堯瀾的車子旁。
隨後他才來到胡堯瀾的身旁,隻是他一到就被胡堯瀾給叫到了一旁,奇怪的是胡堯瀾的臉色陰沉得很。
看著四周沒人,胡堯瀾忍不住大罵道:“曲厲文,這就是你辦的好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我要是倒了,你以為你還能是副鎮長嗎?”
曲厲文一臉驚慌與疑惑,趕忙問道:“鎮長,到底怎麼了?”
瞬間怒氣爆發,直斥道:“怎麼了?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口中的絕佳地點?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宋缺及時召集附近的村民硬生生地砍出一條防火隔離帶,山腳下的房子甚至連著的另外兩個山頭都要被燒得精光,那是會死人的啊。就算宋缺會完蛋,我們也都要跟著一起完蛋。”
臉色變得蒼白,曲厲文急忙解釋道:“鎮長,這可不能怪我吧!我哪裡知道,晚上山上會起風呢?”
胡堯瀾揚起右手準備賞幾個耳光給曲厲文,但最終還是咬住牙保留了鎮長的姿態來,稍微緩了緩情緒後,便陰冷道:“哎,算了,火勢是很大,好在結果是我們想要的,我也已經彙報給賀縣長了。記住了,以後多動動腦子。”
孺子或許還可教,便試著再帶一帶,好歹是一個聽使喚的。
隻要沒死人,事情再大也都不會大到哪裡去,況且目前事情的進展都還是朝著計劃中的方向在向前推動。
所以陣中既不能殺將,也不能輕易換將。
“賀縣長那邊是什麼態度呢?”曲厲文神色緊張,試探著問。
胡堯瀾瞥了一眼曲厲文後,冷笑道:“當然是震怒了,賀縣長再三強調要嚴肅追責,要從重處理,我是會挨一頓罵,但李長豐和宋缺絕沒好果子吃。”
這下終於可以放鬆了下來,曲厲文臉色平靜地說:“聽說新書記已經到了,還聽說會進行人事調整,如果這次姓李的被降職處分,還請鎮長幫我在縣長那裡多美言幾句,我要是當上了常務副鎮長,肯定不會忘了鎮長您的。”
胡堯瀾微微一愣,笑罵道:“你小子也是一箭雙雕啊,這個時候就打起這主意了。”
曲厲文滿臉堆笑,然後貼近了些說:“鎮長,我托人買了兩條好煙,就放在您的後車座上,回去的時候記得帶上,也記得要拆開看一看。”
胡堯瀾一頓,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容。
曲厲文盯上這個常務副鎮長的位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坐上這個位置代表著手裡的權利也就變得更大了,甚至將來坐上鎮長的位置也是極有可能的,從副科到正科可是一個大跨越。
隻是李長豐的位置幾乎難以撼動,而這次的事就是讓他挪挪位置的最好機會。
“那宋缺會怎樣呢?”曲厲文又問道。
“估計以後就見不著嘍!”胡堯瀾大歎了口氣就走開了,開啟他現場指揮的派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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