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波給宋缺的地址是省委省政府的辦公地點,距離醫院大概有十五分鐘的車程,到了省委大門口,宋缺便給曲波打去了電話。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一輛公車從省委大院裡緩緩地開了出來。
出了門口,車窗便落了下來,一個近十四的男人笑著朝宋缺招了招手道:“宋鎮長,這裡。”
宋缺也連忙揮手致意,匆匆跑了過去。
等宋缺上車後,車子很快便駛離了省委大院。
而在省委大院門口的路邊,一輛黑色的普通奧迪車正靜靜地停在那裡。
駕駛座上的漂亮女人親眼目睹了曲波帶著宋缺離開的那一幕,她正在回憶剛才那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鄉鎮乾部,一眼就看得出是要比以前更加的穩重、成熟了。
此刻,她漂亮的臉蛋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欣慰,這才安心地發動了自己的車子,直奔沈若雪所在的醫院。
而在省委的公車裡,宋缺和曲波也閒聊了幾句,不乏有吹捧的語句。
在官場就是這樣,哪怕職位低但背後有關係,彆人就不敢輕看。
曲波開著公車,不禁朝著宋缺感慨道:“宋鎮長,你們基層都覺得在省裡比較容易提拔,可事實上想要往上升跟在哪裡沒有多大的關係。
就我自己而言,現在這個位置想要繼續往上,那外在的影響因素就很多,就像這次我們宣傳處的處長位置空出來了,可也跟我沒多大關係,內部消息早就在說是另外的一位副處長會接任。”
曲波有些無奈,但似乎也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了。
其實,久在官場,很多事情看多了難免有些麻木。
“您說的是甄冰瑩副處長吧?”
宋缺本能地問道,沈若雪跟他提過甄冰瑩也是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副處長。
“是啊,就是她,難道你也認識嗎?她可是一位非常有想法的女領導,在省委機關裡,要跟女人比,總感覺男人會顯得弱勢一點。
畢竟,有些事是隻有讓女人去乾才會讓領導放心,而男人就是想乾也是乾不了的。”
曲波的苦笑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似乎是意有所指。
宋缺在官場也待了不短的時間,有些話中話他當然也是清楚的,隻不過自己心裡明了也就夠了。
畢竟,涉及到上頭領導,說出來的話就需要經過掂量才可以的。
而這次曲波的話明顯是在暗示甄冰瑩可能是借著某個領導才被傳有上位的極大可能性,至於是具體借著什麼也是不言而喻的,女人什麼最珍貴當然要付出最珍貴的才能顯示誠意。
“曲處長,我覺得靠一些歪門邪道的手段雖然可以暫時出出風頭,但終究是上不了台麵的,說不定哪天就牆倒眾人推了。
反倒是像您這樣兢兢業業,乾實事的乾部總會有上去的一天。再說了,不還沒正式下發任命文件嘛,那說明小道消息是不靠譜的。
您也清楚,領導們是一天一個想法的,說不準最後當上處長的是您,等等看吧!”
宋缺當然不希望甄冰瑩這種人還能繼續高升,隻是她背後這個人的勢頭還真有點不小。
早些時候,羅成發來消息告訴他,布魯南改口供了,隻說是自己覬覦沈若雪的美色才乾出這種齷齪事。
至於甄冰瑩是如何找到他的,布魯南也說是自己冒充宮磊導演團隊的成員騙取了彆人的信任,從而才有了這個機會,他還舉了之前的兩三個例子來佐證。
又問到是如何下藥的,布魯南也隻是說他提前把藥給放進了酒瓶中,然後特意囑咐甄冰瑩要給沈若雪倒這瓶酒,因為這酒是他特意從自己的國家帶過來的。
聽上去都這麼扯蛋,可他的證詞最終是被派出所給接受了,接下去就是按著程序走了。
換句話說,布魯南自己一個人承擔了所有,而甄冰瑩不過是受到了蒙騙而已。
想到此處,宋缺不禁握緊了拳頭,可他似乎也改變不了什麼,畢竟這裡是省城,而自己不過是小小的鄉鎮乾部而已。
“宋鎮長,你說得很對,彆人是彆人,我自己應該要繼續努力,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花落誰家。”
曲波也很認同宋缺的分析,誰說自己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呢?
兩人繼續聊著其他的話題,直奔君豪酒店。
君豪酒店是省城排在前五的五星級酒店,據曲波的了解,這個宮磊每次來臨川省,都會選擇住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