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江河的辦公室出來,我第一時間給江夏打去了電話,將趙江河的指示精神原原本本的傳達給了他,並善意的提醒了他,讓他無論如何要完成這次任務,彆讓趙江河再度失望,否則,趙江河必然會對他產生看法。
江夏在電話裡讓我轉告趙江河,他和他的下屬一定會守口如瓶,而且會保質保量的完成關於李玉虎兄弟涉黑的取證任務。
剛跟江夏通完電話,馮偉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委辦主任召喚,我不敢有任何怠慢,火急火燎就趕了過去。
“坐!”
來到馮偉傑辦公室,他指了指麵前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我卻沒敢輕易落座,而是杵在原地小心翼翼的問道:“馮主任,有什麼吩咐你就儘管指示,我站著就是了。”
馮偉傑抬頭瞥了我一眼,他那張古井不波的臉難得閃過一絲輕笑,然後自嘲式的調侃道:“我給人的感覺就那麼難以相處嗎?讓你入座,你怎麼還推三阻四的。”
一聽這話,我不好意思的摳了摳頭皮,趕忙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後腆著臉笑道:“馮主任,你彆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畢竟你是直屬領導,該尊重咱還得尊重。”
麵對我的解釋,馮偉傑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道:“秦川,你彆拿好聽的唬我,我自己什麼德性我自己清楚,不光是你,委辦所有同誌見了我,都跟貓見到老鼠一般,有些同誌在食堂遇見我都繞著走,我就納了悶了,我真有那麼可怕嗎?”
馮偉傑的話讓我根本無法接茬,他整天板著個臉,在麵對任何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給人一種拒人千裡的感覺,誰見了心裡還不得畏懼三分。
見我不說話,馮偉傑又追問道:“怎麼,我的問題就那麼難回答嗎,我可聽說了,你小子在趙書記麵前都時常口無遮攔的,到了我這裡就玩沉默是金了?或者說是除了工作之外,你跟我聊天的興致都蕩然無存?”
麵對馮偉傑拋出的一連串問題,我趕緊擺了擺手,故意裝出一副輕鬆的態度,笑嗬嗬的說道:“馮主任,你怎麼老是喜歡曲解彆人的意思呢,我……。”
不等我把話說完,馮偉傑打斷道:“秦川,今天我還非得聽聽你的意見,我在彆人眼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好讓我更好的認清自己。”
說著,馮偉傑還丟給了我一根煙,這可是我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這也讓我心裡產生了一個疑問,這馮大主任今天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嗎,非得跟我較真啊。
於是,我試探著問道:“馮主任,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馮偉傑剜了我一眼,氣呼呼的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真話。”
我抽了抽鼻子,腆著臉嘿嘿一笑道:“馮主任,俗話說的好,這忠言逆耳,我要是說了真話,你可不帶急眼的啊。”
一聽這話,馮偉傑氣的差點跺腳罵娘,隻見他指著我說道:“你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我老馮在你眼裡就那麼小心眼嗎,你要是不想說,現在就滾蛋。”
一瞧馮偉傑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我不由得哈哈大笑,這也是我第一次當著他的麵如此放肆,然後我直言不諱的說道:“你看你,我都還沒開口呢,你就發這麼大的火,就你這暴脾氣,誰見了還不得繞道走。”
“行,算你小子狠。”馮偉傑被我這話侃的一陣無語,隻見他猛吸了兩口煙,稍稍控製了一下情緒,然後說道:“秦秘書,請開始吧。”
“嗯!”我點了點頭,這才故作正經樣說道:“馮主任,你這個人什麼都好,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自我約束的能力,在咱們委辦,甚至在整個市委都是數一數二的……。”
我話還沒說完,馮偉傑就用手指敲擊了幾下桌子打斷道:“彆撿好聽的說,我的工作能力用不著你來評價。”
見馮偉傑一副心急樣,我就直接切入正題:“馮主任,既然你想推心置腹的聊聊,那我就說一下我對你的看法,其實概括起來,也就兩點需要斟酌,第一點,你這個人太缺乏情趣,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平日裡甚至連一個玩笑都不會開,而且每天繃著個臉,難免會給人一種很難相處的錯覺,何況你又是委辦的主任,委辦的其他同誌見了你,自然會忌憚三分。”
聽完我的話,馮偉傑眉頭緊皺,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此時,我也不再藏著掖著,繼續說道:“第二點呢,就是對待工作的態度實在太過嚴苛,不僅對自己這樣要求,對待下屬也是用同樣的標準來衡量,人與人之間,無論是認知能力,還是各方麵的判斷力都是有差異的,而你卻一味用同一個嚴厲標準去要求其他人,這就會讓其他同誌對你有一個偏見的主觀印象,那就是獨斷專行。”
一口氣講完我的觀點之後,我便小心翼翼的看著馮偉傑,深怕他突然拍案而起,畢竟我對馮偉傑這個人是真不了解,以前對他充滿敵意,現在稍稍有所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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