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錘上的土之力量達到了液態凝聚的極致,整個戰錘被一層粘稠的黃色光漿包裹,光漿中隱約可見山川社稷的虛影,散發著令天地色變的威壓,空氣接觸到光漿便發出“滋滋”的湮滅聲。
他用儘全身力氣朝著黎安瀾砸去,這一擊帶起的氣流竟在地麵犁出一條深達十丈的鴻溝,鴻溝兩側的岩壁呈現熔融後再凝固的玻璃狀。
黎安瀾感受到這一擊蘊含著同歸於儘的決絕,他也不敢有絲毫保留,雙手結出雷罰法印,施展出神意殺雷。
刹那間,天空中烏雲如墨,電蛇狂舞,一道水桶粗的紫金色雷罰撕裂蒼穹,帶著滅世般的氣息朝著岩罡的戰錘劈下,雷罰所過之處,空氣被電離成紫色光帶,地麵的岩石被高溫融化成晶體。
在雷罰與戰錘碰撞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整個世界被極致的光亮吞噬。
一道蘑菇雲狀的能量團衝天而起,衝擊波掀起的氣浪將方圓百丈內的建築夷為平地,決鬥場的防護大陣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無數符文碎片如雨般墜落,天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
當那璀璨奪目的光芒如同潮水般漸漸退去,整個決鬥場仿佛從一場光與火的盛宴中蘇醒過來。
空氣中彌漫著臭氧與塵土的混合氣味,地麵已化作一片焦黑的廢墟,唯有中央區域殘留著一個巨大的隕石坑,坑壁閃爍著琉璃般的光澤。
人們的目光齊聚在場地中央,隻見岩罡宛如一尊戰敗的戰神,他單膝重重地跪在地上,那堅硬的石板在他的重壓之下都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石板下的土壤已被震成粉末。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口中噴出的氣息已變得微弱,眼神渙散卻依舊緊盯著黎安瀾。
手中那曾經威風凜凜的戰錘,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錘頭深深嵌入地麵,符文黯淡無光,錘柄上布滿了蜘蛛網狀的裂紋,裂紋中滲出暗紅色的血絲。
岩罡艱難地抬起頭,汗水混合著血汙從他額角滑落,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安然無恙地站在隕石坑邊緣的黎安瀾。
他的眼神中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有不甘,有懊惱,但更多的是對黎安瀾深深的佩服。
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讓他緊緊地咬著牙關,顎骨因用力而微微凸起,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輸了,你果然厲害。”
黎安瀾神色平靜,周身戰氣緩緩收斂,露出被汗水浸透卻依舊挺拔的身形,濕透的衣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黎安瀾微微拱手,身姿挺拔如鬆,謙遜而又不失風範地說道:“承讓,你的實力也很強勁,這場戰鬥讓我受益匪淺。”
在接下來的比賽征程中,黎安瀾一路過關斬將,又陸續遭遇了四名實力超群的強勁對手。
這些對手各具特色,有的操控寒冰凍結天地,冰晶在陽光下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有的駕馭火焰焚燒萬物,火浪翻滾間形成巨大的火鳳凰虛影,每一場戰鬥都讓他的戰鬥技巧更加精湛,對戰力的掌控也越發入微,丹田內的金色氣旋也越發凝練。
其中那位名叫狂刀霸者的選手,著實給黎安瀾帶來了不小的挑戰。
他就像是從血與火的煉獄中走出的魔神,身形高大得如同鐵塔,渾身的肌肉塊塊隆起,身上的疤痕如同勳章般記錄著過往的殺戮。
狂刀霸者手中緊握著一把闊達兩丈的巨大長刀,刀刃打磨得如同鏡麵,卻在反射陽光時透出森然的寒意,刀身之上布滿了暗紅色的紋路,那是無數次飲血後留下的血煞印記,散發著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血腥煞氣,靠近刀柄處甚至凝結著黑色的血垢,血垢中不時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戰鬥的號角剛剛吹響,狂刀霸者便發出一聲震碎雲靄的咆哮,如同一頭發狂的遠古凶獸,腳下地麵寸寸龜裂,裂縫中滲出黑色的煞氣,裹挾著一股腥風朝著黎安瀾迅猛撲來,他奔跑時帶起的氣流竟在身後形成了一道小型的沙塵暴,沙塵中夾雜著細小的骨屑。
狂刀霸者雙手高高舉起長刀,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那長刀在他的手中仿佛活了過來,瞬間化作一片遮天蔽日的刀光。
刀光如匹練般縱橫交錯,每一道都帶著開山裂石的恐怖力量,刀風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了漣漪,仿佛能夠斬斷時間的長河,刀光中隱約可見無數冤魂的麵孔在扭曲哀嚎。
他一邊瘋狂地揮舞著長刀,一邊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唾沫星子混合著血絲飛濺,眼神中燃燒著瘋狂的戰意,瞳孔完全變成了血紅色,顯然已將黎安瀾視為必須毀滅的獵物,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囂著殺戮的欲望。
黎安瀾卻宛如一座在風暴中屹立不倒的冰山,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麵前,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洞徹一切的冷靜與決然。
深吸一口氣,施展出附靈龍步,丹田內的真氣如江河般奔湧,腳底浮現出九條栩栩如生的金龍虛影,每條龍首都吞吐著雷珠,龍鱗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刹那間,黎安瀾的身形快如閃電,每一次踏足都在地麵留下一個燃燒的龍形印記,印記持續燃燒數息才緩緩熄滅,巧妙地在那密不透風的刀光中穿梭自如,衣袂在刀風中獵獵作響,卻連一絲破口都沒有留下,仿佛與這狂暴的刀勢融為一體,每一次閃避都帶著韻律般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