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幫的人一個個都驚懼的駕船而走。
而江水的深處,一隻怪魚朝著遠處遠處快速的遊去。
這魚的肚子裡藏著江沉舟,他儘力的收斂著自己的意識,之前他法術‘水之化身’被燒塌的那一刻,他便感覺到了危險,之後,整片江麵焚燒起來,他散在外麵的意識,和寄身的水怪,都被火焰燃燒了,隱隱之間,那火焰竟是要通過他的意識感應燒到他的身上來。
若非是他及時收斂一切的意識,驅動自己棲身的水怪遠遁,可能身上也要焚燒了。
他一路的回到河的對岸,甚至不敢再呆在水中,回頭看那一片紅豔豔的江麵,心有餘悸,儘管他自認為自己還有手段沒有使出來,但是麵對那一盞神燈,和那霸道的禦火之法,竟是根本就興不起再去打鬥一場的想法。
黑暗的江麵上,一艘船破浪而來,他看到了一個人捂著眼睛從船上下來。
他連忙迎了上去,說道“二弟,如何了。”
“大哥,我的眼睛痛的厲害,像是在燃燒一樣。”胡海天痛苦的說道。
“二弟,讓我來。”江沉舟撥開胡海天的手,看到他的雙眼之中,竟是纏繞著金紅的火光,似在燃燒著。
他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心自吃驚,立即將自己身中煉化的靈水吐在胡海天的雙眼上。
他雙眼之中的纏繞著的火焰,熄滅了幾分,他又連續吐出幾口,對方眼中的火焰這才滅去。
隻是,他想要努力的去看眼前的人,卻是什麼也看不見了。
“大哥,我瞎了,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在不遠處,一個個有他們的弟子在那裡看著。
“唉,我輩修士,看不出對方身懷高妙道法,有眼和沒眼有什麼區彆?二弟你有霧鬼為眼,一雙肉眼罷了,沒了便沒了吧。”江沉舟感歎的說道。
胡海天這時也冷靜了下來,畢竟是築基數十年的修士,這一點心性還是有的。
江沉舟看著已經重新暗淡下去的江麵,心有餘悸。
“大哥,怎麼辦?”胡海天問道。
“先回去吧,這九裡彎先放著吧。”江沉舟說道。
胡海天知道,自己大哥是打算放棄這個九裡彎三梁的稅金了。
……
趙負雲一盞神燈,一道法咒,讓整片江麵倒映火光,隨之倒影凝真化為神火,焚燒江麵的景象讓岸上的那些三梁家族的人都震驚了。
即使是黃石道人心中也是大受觸動。
他想起了自己師父曾經說過,真正有才情的人,即使隻結一點法性,也能夠被其用出玄妙莫測的法術來。
趙負雲火燒江麵,他似乎每一步都能夠看明白,但是合在一起,卻又看的不是很明白了。
他問過師父,自己與那些高門大派的弟子相差多少。
師父回答是‘一線罷了’,原本他以為差不了多少的,現在他明白,這相差一線,卻似鴻溝般的。
他未等趙負雲歸來靠近,便遙遙的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騰空而起,劍光繞身,禦劍飛遁而走。
梁重想要喊住他,話到嘴邊便又收住了。
梁海則是迎了上去,說道“道長之火法,當真恢宏玄妙,難怪道子回來之時常說,他有一師兄,施法之才情,不下於那些傳說的人物。”
趙負雲卻是默然,感歎道“道子可惜了。”
……
夜晚,終會過去。
昨夜的一場大浪,一場惡鬥,讓三梁的人看到了,大門派的築基修士鬥法的手段。
不少的少年在知道趙負雲來自於天都山之後,都在心中萌生了以後要去天都山修行的想法。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想去天都山,不僅路途遙遠,而且天都山修行學資昂貴,即使入了天都山,花了大量的錢財,也未必能夠學有所成。
天都山做為一個傳道授法,收大量學資的地方,然而出來的弟子卻是良莠不齊,這一點,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
趙負雲在下梁那裡停留了大約半個月,每天教導著梁繼道,在他可以入定之後,這才離開。
一個人修行的天賦怎麼樣,既是短時間內可以看出來的,但也不是短時間內看得出來的。
有些人是連入定都入不了,束不了自己的念頭,根本就煉不出法力,所以大家將這種稱之為沒有天賦。
而有些人能夠入定,但是對於各種道論經典的理解能力極差,這一類,要麼有著獨特的靈慧,要麼就是愚昧的,又被稱為無有慧根。
趙負雲離開之時,是在一片朝陽之中,他於朝陽之中行功課,人卻在陽光之中淡去,像是乘陽光而去,有人看到,隻覺得妙不可言,宛若神仙中人。
趙負雲要去一個地方。
馬三戶給了他一個名單,他心中的打算是如果被自己遇上了,那便順道看看,而當他聽到如意寶閣之時,不由的感歎一聲緣分。
因為在馬三戶給的名單之中,便有如意寶閣的名字。
如意寶閣的創立者,居然與天都山弟子有關。
天都山的世家分彆為許、蕭、陳、吳四姓。
而這個如意寶閣很少人知道,其實與天都山吳家有關係。
吳姓,在天都之中他接觸過的人隻有吳維山,無量院的院首。
從馬三戶給的名單之中,他還知道,幫自己煉器的紫府修士餘晨光是吳家的女婿,甚至可以說女婿是好聽的說法,真正的說法是贅婿。
他是入贅的。
是什麼原因讓一位能夠修行到紫府,有著極佳煉器才情的人在早期會入贅,趙負雲不得而知,或許是愛情,或許是彆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如意寶閣無定處,四處遊走,這一次正好來到了平海閣這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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