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澤縣的外河名叫九曲霧河,霧河邊上有一個山坡,背麵霧澤縣,正麵是安靜流淌的河水。
此時正是傍晚的時候,一團煙霧從天空落下,仿佛霧龍降落。
霧河上麵的霧已經不如以前那般的濃鬱了,裡麵依然有人打魚,不過打魚的人很多都會在船頭掛一盞琉璃燈,這種燈防江麵上的風,同時又有辟邪驅魔之妙。
這些燈都是赤炎神廟裡刻了法咒祭燈。
而在船尾,則是有些人仍然會帶一個黑色的壇子。
這樣的壇子裡可能是自己養的蠱蟲,也可能是自己養的小鬼。
畢竟一地的風氣,幾百上千年形成,算是自身的手藝,一時半會也難改。
他落下之時,無聲無息,並沒有人看到他。
但是在廟中的文尋卻有一絲的感覺,她感覺廟中神像上的火氣,仿佛被風吹動了一樣。
風是不可能吹到這廟中的‘火氣’的,所以她覺得可能是有什麼人來,引動了廟中的‘火氣’,於是出來看,便看到有一個人站在神廟前看著前方的河麵。
赤炎神廟前的山坡上原本是有一排樹木的,現在都已經被砍掉了,可以從這裡暢通無阻的看到那一片湖麵。
“師兄。”
一個驚訝之中,帶著幾分期待的女聲在身後響起。
趙負雲回頭,正是文尋。
文尋樣的子既是他心中樣子,又與他心中的樣子有著很大的不同。
相同的是相貌沒有變,不同的是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
以前的她是跟在大家身後的小尾巴,還喜歡哭,頗多傷春悲秋的事。
而現在她看上去,少了一分柔弱,多了一分堅強,像是風霜之後綻放的梅花。
趙負雲回頭,報以微笑。
文尋同樣的露齒笑道:“師兄,真的是你啊,我就說,今天早上煮飯的時候,灶裡的火發出呼呼的聲音,這是象征著有喜事,有貴人到來,當時還在想,會不會是師兄你要來了。”
“真的嗎?”趙負雲笑道,他當然不在乎這是真假,隻要大家開心就好。
“是真的呀!”文尋說道:“師兄,你能來,我真是太開心了。”
趙負雲笑著,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因為此時他發現,自己在彆人心中的份量,或許比對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要高。
“能看到伱平安,我也很高興。”趙負雲說道,這是他的心裡話。
文尋有些害羞的笑。
“你哥文柏呢?”趙負雲問道。
“他在那縣裡的道子院,我們把赤炎神廟和道子院分開了,哥哥在縣裡重新建了一座道子院。”文尋說道。
趙負雲點了點頭,說道:“應該的,你們做的不錯。”
當天晚上,趙負雲在赤炎神廟與文尋與文柏兩人一起吃飯喝酒。
平時趙負雲是不喝酒的,但是今天卻喝了,文柏看起來已經喝酒不少年了,即使是文尋也很熟練的小酌著。
大概是這裡的環境給了她們兄妹不小的壓力。
“你們怎麼會選擇來這裡的?”趙負雲問道。
“這裡是師兄開拓出來的,我們當然要在這裡守著。”文柏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趙負雲知道,他們來這裡,也算是天都山在南陵府的一枚落子,或許不需要他們做什麼,隻需要他們一直存在,便已足夠。
趙負雲又問他們在這裡有遇上什麼困難沒有。
他們隻說對麵的山裡,不時的會有一些小妖出沒,當然,霧澤這裡的人,也常常山野煉蠱,又有些養屍的人偷屍搞出矛盾來,好在他們這裡的人喜歡自己解決。
這些年來,文柏的道子院之中教了不少學生,有不少已經達到了正宗的玄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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