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帳篷入口內側、火塘熱量能輻射到的位置,李少華用厚厚的乾草和一塊備用油布,為獵狗鋪了一個乾燥溫暖的休息區。
讓它們能依偎在一起,利用彼此的體溫取暖。
至於那三匹馬,從係統寶庫取出幾捆乾苜蓿草,讓它們填飽肚子。
隨後,收入係統寶庫,免受寒夜之苦。
夜幕如墨,徹底吞噬了山林。
一輪冷月悄然攀上雪峰,清輝灑落,將整片山穀染成幽藍的霜境。
篝火在石圈中劈啪作響,火光跳躍,隻能照亮營地周圍數尺,再遠便是無邊的黑暗。
帳篷外,北風掠過岩壁發出低沉的嗚咽。
但更令人心悸的,是隨著夜色深沉而從遠方山林裡陸續傳來的各種聲響。
起初是幾聲悠長而淒厲的狼嚎,似乎來自對麵那座黑黢黢的山梁。
聲音在空曠的雪穀間回蕩,帶著一種原始的呼喚與威脅。
緊接著,更遠處傳來一聲低沉而極具穿透力的虎嘯。
如同悶雷滾過天際,震得人心頭發顫,連帳篷似乎都隨之輕輕共振。
獵狗們立刻警覺地豎起耳朵,身體繃緊,喉嚨裡發出不安的低吼,但被李少華低聲嗬斥安撫下來。
有時,還能聽到一些分辨不清的、短促而尖銳的嘶叫聲,或許是猞猁或豹貓在爭奪食物。
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發光的眼睛在林間縫隙裡閃爍,窺視著這片唯一有火光的人類營地。
李少華神色平靜,靠在睡袋上,輕聲道:“猛獸叫得凶,恰恰說明它們在遠處。真要撲上來,反而是悄無聲息的。咱們有火,有狗,有弓,有槍,野獸們聞得到,也看得見,自然會繞著走。”
果不其然!
這一夜,各種猛獸的聲響此起彼伏,最近時仿佛就在百丈開外的林子裡穿梭。
卻始終沒有野獸,真正敢於靠近這片被岩石和火焰守護的小小營地。
……
天剛蒙蒙亮,雪已經停了。
棚頂的油布上積著一層新雪,風也歇了,隻有雪粒偶爾從油布邊緣滑落。
砸在火塘邊的石頭上,發出嗒嗒的輕響。
李少華先醒過來,軍用睡袋裡還帶著暖意。
他掀開口子往外看,晨光透過枯樹枝的縫隙照進來,把雪地染成淡粉,遠處的雪峰頂著金邊。
“醒醒,煮點麅子肉湯暖暖身子。”
狗剩起來後,蹲在火塘邊,把昨晚剩下的餘燼扒開,添了幾根細柴,又吹了吹。
橘紅色的火苗很快竄了起來,映得他臉上的霜花漸漸化了。
石頭找出剩下的麅子肉,切成兩指寬的塊,用雪水洗了洗,放進鐵鍋。
雪在鐵鍋裡慢慢融化,發出滋滋的輕響,很快就變成清亮的水。
待水冒起細泡,狗剩把麅子肉塊倒進去。
肉塊一碰到熱水,立刻泛起一層淡白的浮沫。
石頭拿勺子撇去浮沫,放入野薑片,還撒了一小把野花椒。
“再加點鹽。”李少華遞過鹽罐。
石頭捏了點鹽撒進去,湯裡立刻飄出肉香,混著薑和花椒的味道,往周圍散開。
獵狗們早就醒了,哮天蹲在火塘邊,鼻子湊到鍋邊嗅了嗅,尾巴在雪地上輕輕掃著。
其他狗也圍過來,眼睛盯著鍋裡翻滾的肉塊,喉嚨裡滾著低低的嗚咽,卻不敢往前湊。
它們知道這是給人留的,等會兒才能分到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