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的海風,那是相當的強勁。
老吳的破獨木舟在那兒“在海上訴說著陸地的話語”呢,蘇臨帶著一幫孩子玩“我們不是繼承者,我們是回聲”的戲碼,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得懵圈。
鏡頭切換,背景音樂響起!
裴小滿,這位“播種者”,可不是一般的農民大叔。
他循著氣味,不對,是循著“語言草”蔓延的痕跡,一路追蹤到了城市邊緣。
那是一棟廢棄的教學樓,破破爛爛的,牆皮都掉得差不多了,看著就陰森恐怖。
他一路爬到頂樓,眼前豁然開朗——整個樓頂的空地,都長滿了那種詭異的“語言草”。
更詭異的是,這些草竟然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著,自發地排列成了一行行字,活像個超大型的填空題。
“你是誰?”
“我是你說過的話。”
這簡直細思極恐啊!
裴小滿是搞研究的,立馬蹲下來開始采集樣本。
他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株草,仔細觀察。
這一看,他直接原地愣住。
草根上,竟然纏繞著無數微小的紙屑,密密麻麻的,像螞蟻一樣。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裡麵辨認出一些字跡——全是附近孩子們丟棄的作業本碎片!
語文、數學、英語……各種科目的作業本,都被撕成了碎片,埋進了土裡,然後被這些“語言草”給吸收了。
裴小滿瞬間明白了。
這哪是什麼“語言草”,這根本就是……語言的亡靈啊!
“臥槽!”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語言不是被種植,而是被遺忘後自行複活!”
那些被孩子們隨手丟棄的作業本,那些被他們厭煩的課本知識,那些他們不願意思考的文字,竟然以這種方式,重新煥發了生機。
它們吸收著孩子們的負麵情緒,吸收著他們對學習的抵觸,然後,以一種扭曲的方式,重新表達自己。
這簡直就是一場語言的複仇!
裴小滿心裡五味雜陳。
他既感到震驚,又感到一絲悲哀。
他默默地從背包裡拿出一塊石板,用粉筆在上麵寫了一行字:
“此處不說人話,說人心。”
然後,他把石板立在了樓頂,像一塊墓碑,祭奠著那些被遺忘的語言。
與此同時,圖書館裡,銀禾也在進行著一項大膽的實驗。
她把那本神秘的《未完成之書》放在了圖書館的天井裡,任憑風吹雨淋,日曬雨淋。
圖書館的同事都覺得她瘋了,這麼珍貴的書,怎麼能這麼糟蹋呢?
銀禾隻是笑笑,說:“讓它自己生長吧。”
七天過去了,《未完成之書》的封麵都開始泛黃,書頁邊緣也長出了一層薄薄的青苔。
這天,銀禾像往常一樣,來到天井觀察這本書。
突然,她發現青苔的表麵,竟然浮現出了一行新的句子:
“謝謝你沒把我讀完。”
銀禾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她意識到,她的實驗成功了!
這本書,真的開始自己說話了!
她興奮地把這個發現告訴了館長,館長也震驚了。
他們決定以此為契機,設計一個全新的“靜默閱讀室”。
靜默閱讀室的規則很簡單:讀者在借閱書籍之前,必須先寫下自己的心事,然後把紙條投入一個特製的土壤箱裡。
這個土壤箱連接著整個圖書館的書籍,它會吸收讀者的心事,然後反饋到書籍上,讓書籍與讀者產生共鳴。
靜默閱讀室一經推出,就受到了讀者的熱烈歡迎。
很多人都慕名而來,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與書籍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
這天,一個多年不語的老人走進了靜默閱讀室。
他顫顫巍巍地走到土壤箱前,拿起紙筆,寫下了一行字:
“我對不起她。”
然後,他把紙條投入了土壤箱,默默地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開始靜靜地閱讀。
第二天,老人像往常一樣,來到了靜默閱讀室。
他走到自己常坐的椅子旁,卻發現椅子下麵,竟然鑽出了一朵潔白的鮮花。
這朵花的花瓣內側,竟然寫著一行小字:
“她也對不起你,然後原諒了。”
老人看到這行字,瞬間淚如雨下。
他捂著臉,嚎啕大哭,平生第一次說出了亡妻的名字:“秀蘭啊……”
在銀河聯盟的總部,杜卡奧司令也在做著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他提交了一份報告,建議將地球列為“靜默文明保護區”,禁止任何技術乾預。
這個建議一提出,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
“杜卡奧,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地球那種落後的文明,有什麼好保護的?”
“你這是在浪費我們的資源!”
麵對同僚們的質疑和嘲笑,杜卡奧隻是淡淡一笑。
他打開了一個播放器,播放了一段錄音。
這段錄音裡,隻有一些簡單的聲音:海浪拍打著海岸的聲音,微風吹動著草葉的聲音,孩童嬉戲玩鬨的聲音,老屋吱呀作響的聲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些聲音沒有任何規律,沒有任何意義,聽起來就像是一些雜亂無章的噪音。
但是,當這段錄音播放了十五分鐘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