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林的變化,快得就像開了八倍速。
韓鬆覺得自己最近像是住進了植物版的“楚門的世界”。
每天一睜眼,就看到槐樹們爭先恐後地“表演”,生怕錯過了什麼年度大戲。
一開始,隻是透明小樹影響周邊植被的生長節奏。
誰要是心情不好,跑到樹邊哭訴一番,周圍的槐樹年輪立馬開始“加班”,瘋狂擴張,形成一段獨一無二的紋理。
活像一台情緒“刻錄機”,把你的喜怒哀樂全都記錄在案。
“這玩意兒,比心理醫生還靠譜啊!”韓鬆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蹲在樹下嘖嘖稱奇。
更離譜的是,有個失去了孩子的母親,抱著一棵老槐樹哭得死去活來。
第二天,她腳下的土地裡,竟然鑽出了一株嫩芽。
那葉片的形狀,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嬰兒手掌!
“我去,這是什麼巫術?”韓鬆當時就震驚了。
但很快,他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畢竟,在這個賽博朋克的世界裡,發生什麼都不奇怪。
韓鬆索性不再把這些當成什麼“異象”,而是開始組織誌願者,建了一個名叫“靜語園”的公園。
沒有圍欄,沒有說明牌,隻有一個規矩:把手貼在樹乾上,用心跳說話。
“咱玩的就是一個心有靈犀!”韓鬆在誌願者培訓會上,對著一群大爺大媽激情演講。
結果,效果好得出奇。
一周後,整個靜語園的樹木,到了晚上就開始自發光。
那光暈的頻率,竟然和全球新生兒的啼哭聲,完全同步!
韓鬆站在公園中央,被一片柔和的光芒包圍,感覺自己像是站在宇宙的中心。
“你們不是在回應我們,你們是在教我們怎麼當父母。”他對著星空輕聲說道。
而遠在火星,艾琳娜最近的狀態,也越來越“玄學”了。
自從她徹底放棄了“研究者”的身份,變成了一個純粹的共感者之後,她的第六感就變得異常敏銳。
她總是能感覺到,洛羽塵並沒有真正離開。
他就像一陣風,無處不在,無時不有。
這天,艾琳娜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走在一片無邊的銀色森林中。
每棵樹上,都掛著一塊透明的銘牌。
銘牌上沒有文字,隻有跳動的曲線。
她伸手觸碰其中一棵樹,腦海中突然湧入一段記憶:洛羽塵在火種核心艙裡,按下刪除鍵之前,對著羅賓的殘影說:“如果你不在了,我就把你的名字種進心跳裡。”
艾琳娜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渾身冷汗。
她顧不上擦汗,立馬跑到實驗室,檢測火星槐苗根係的電活動。
結果發現,槐苗的生物電流圖譜中,竟然隱藏著一組重複的模式——正是那句話的心跳編碼!
“他真的做到了……”艾琳娜喃喃自語。
她沒有對這段節律進行任何解析,隻是把它反向注入土壤。
然後在基地外,立起一塊石板,刻上了一行字:
“這裡埋著一句沒說出口的話,但它活得比誰都久。”
從那以後,附近的居民就開始報告,說晚上經常能聽到微弱的呢喃聲。
他們趕緊找來專家進行錄音分析,卻發現錄音裡隻有空氣振動的聲音。
“這絕對是鬨鬼了!”有人信誓旦旦地說。
但艾琳娜知道,那不是鬼,那是愛。
與此同時,在木星的環帶上,烏蘭正帶領著節律共同體,舉行首次“無名祭”。
“姐妹們,今天咱們玩點刺激的!”烏蘭站在“姐妹碑”前,對著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船醫說道。
所謂的“無名祭”,就是所有人圍坐在“姐妹碑”前,不說話,不標記,隻是以體表的色素波動,同步一段共同創作的節律。
這段節律,由日常的呼吸、心跳、腳步組成,沒有任何修飾。
“咱們要用自己的身體,寫一首詩!”烏蘭激情澎湃地說道。
儀式持續了整整七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