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林晚把話說完,監測器上代表洛羽塵的那個小光點,能量讀數那是蹭蹭往下掉,活像股市崩盤,綠得讓人心慌。
繁星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眉頭擰成了麻花:“他這是在跟母碑係統硬剛啊!不要命了?!”
林晚聽了,沉默,像尊雕塑。
良久,她才轉過身,走進教室。
教室裡,孩子們正眼巴巴地望著她,手裡攥著小紙條,上麵歪歪扭扭地寫滿了“想被記住的話”。
她拿起一張,是小滿寫的:“羽塵哥哥,等你回來一起堆雪人!”林晚的心,像是被這稚嫩的筆跡輕輕撓了一下,又酸又澀。
“那就讓他看見,什麼叫自由的選擇。”林晚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把孩子們寫滿心願的葉子,一片片地投入火盆。
火焰騰地一下竄起來,映紅了孩子們的臉龐,也映亮了林晚堅定的眼神。
與此同時,蘇禾這邊也開始放大招了。
她決定啟動“無牆廣播”——這名字聽著就帶勁,像是什麼黑科技組織。
其實也沒那麼玄乎,就是利用植物神經網當信號放大器,把林晚這些年留下的文字、孩子們的心聲,還有洛羽塵的記憶投影,一股腦兒地向全球實時傳輸。
這操作,簡直就是直接往母碑係統的臉上糊屎,肯定會引來鎮壓。
蘇禾早就料到了,提前把所有數據編碼進薔薇花粉裡,讓它們隨風飄散,像蒲公英一樣,把希望的種子撒向全世界。
當第一縷信號通過極地苔蘚傳出去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出現了三架武裝飛行器,嗡嗡嗡地逼近學校上空,那架勢,恨不得把這兒夷為平地。
“臥槽,玩真的啊!”我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母碑係統也太小氣了吧,玩不起?
千鈞一發之際,整片苔原的花朵猛然閉合,像害羞的少女,又像是蓄勢待發的戰士。
它們釋放出高濃度孢子雲,瞬間形成了一個天然電磁乾擾場,直接把敵機的導航係統給乾廢了。
三架武裝飛行器在空中亂成一鍋粥,像喝醉了酒的大漢,暈頭轉向,差點撞到一起。
這畫麵,簡直不要太喜感。
而另一邊,小滿也偷偷摸摸地爬上了廣播塔。
這小丫頭,膽子真大,也不知道遺傳了誰。
她把一顆種子——是那天和林晚一起種下的雙生薔薇幼苗之一——放在發射核心處,然後閉上眼睛,像個小巫婆一樣,嘴裡念念有詞:“你要聽見,也要活著回來。”
瞬間,信號強度激增十倍,整個世界都亮了。
全球人民,無論是在高樓大廈裡,還是在貧民窟裡,無論是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還是在安靜祥和的田園裡,都同時看到了洛羽塵記憶中最痛的一幕:
那個夜晚,他跪在戰艦殘骸中,像一隻受傷的野獸,對著空曠的宇宙嘶吼:“如果愛也是假的,那我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這聲呐喊,撕心裂肺,直擊靈魂,瞬間擊穿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線。
社交媒體直接癱瘓了,服務器不堪重負,哀嚎著罷工。
而軍方指揮中心裡,杜卡奧司令看著屏幕上那張痛苦扭曲的臉,手裡的追擊命令,怎麼也按不下去。
“為了一個情感複製體,值得嗎?”有人問他。
杜卡奧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關掉了屏幕,然後,親手切斷了追擊命令。
林晚並沒有慶祝傳播成功。她知道,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她獨自走入地下培育室,麵對那具由光絲編織的半透明軀殼。
那是眾人用記憶合力凝結出的“容器”,理論上可以承載洛羽塵的殘響,讓他重新實體化。
這玩意兒,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蠶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充滿了科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