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考慮，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結婚後不久，就將她帶回海城，公布一切了。
反正她是他的妻子，他不離婚就行了。
就是太在乎，太心疼，才會導致一向果斷的慕朝然猶猶豫豫。
慕朝然走到林惜歌麵前，彎下腰，握住她的肩頭：“惜歌，我們不吵了，都冷靜一下好不好。我是愛你的，你也是愛我的，我們就能繼續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我知道，這個現實對你來說，暫時有些難以接受。沒關係，我給你時間。你需要一個月，半年甚至一兩年來慢慢適應的話，我都理解。”
“不要說氣話，不要衝動。”慕朝然的聲音頓了頓，變得沙啞，“離婚兩個字，太沉重了。”
林惜歌問道：“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離婚嗎？”
“沒有。”
“那你愛我什麼。”
慕朝然微微張了張嘴。
就在他遲疑的這兩秒鐘內，林惜歌的心已經涼透了。
她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我受夠了，”林惜歌拂開他的手，“活在你的謊言裡太久，我都開始分辨不清，到底什麼才是現實。你說蘇市的日子是假的，那麼，接下來海城的生活，就一定是真的嗎？”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混淆不清。
“慕朝然，你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跟我坦白。在我發現玉鐲和雨盼的愛馬仕包是真的時，在我被你的哥哥們綁架時，在你被慕家逼著去和韓晶晶相親時……”
“你知道麼，你口口聲聲說，為了保護我才去和韓晶晶逢場作戲，可你有沒有想過，對你而言，那不僅僅相親。它是背叛，是出軌。”
他立刻解釋：“我和韓晶晶什麼都沒有發生！”
連手都沒有牽過，碰都沒碰到！
林惜歌一字一句道：“精神出軌，也是出軌。”
慕朝然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他如此的小心翼翼，殫精竭慮，最後換來的是林惜歌的堅決離婚。
“還有，”林惜歌再次出聲，“在我收到你和韓晶晶約會吃飯的照片時，我覺得天都要塌了。那個時候，多好的坦白機會，你為什麼不解釋？反而安排許總，來為你狡辯。”
“另外……蘇市那棟獨棟彆墅，找我作為裝修設計師，也都是你的傑作吧。”
慕朝然：“嗯。”
“我猜到了，我當時多麼的希望，這個單子沒有落在我頭上。那麼就說明，這不是你安排的。可惜……”
林惜歌的聲音，戛然而止。
翻舊賬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可她和慕朝然之間，太多太多的共同回憶了。
每一件每一樁，都是兩個人一起經曆一起麵對的。
說了這麼多，吵得心力交瘁，太陽穴都隱隱作痛。
“放了我吧。”林惜歌重新對上他的眼眸，“也放過你自己。”
慕朝然深邃漆黑的眸光，慢慢的暗淡。
半晌，他說：“絕不可能。”
哪怕他不愛她，他也沒有想過離婚，因為她的身份可以為他帶來一輩子的榮光。
更何況，他愛她。
所以，這個婚，更不可能離！
林惜歌問道：“那你就這樣將我困在你身邊，抬頭不見低頭見，天天吵架，冷言相對……你也願意？”
“願意。”
慕朝然要的，就是她永遠的陪伴。
隻要她在他的視線裡，他就能得到極大的滿足。
慕朝然再次耐心的說道：“惜歌，還有很多話我暫時沒有跟你說。以你現在的情緒和狀態，我也不能說。等你緩一緩，等你慢慢習慣，我再找個機會，耐心的和你長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