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衡嘖嘖兩聲，看她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憐憫。
“唉，唉，”慕衡連歎了好幾口氣，“你真的是一無所知，我都不知道怎麼往下說了……”
林惜歌麻木的應道：“都說，全部說。”
“但不應該由我來說，這不合適。”
“哦，”林惜歌挑了一下眉，“那我現在上去找慕朝然，問他？”
慕衡嚇得不輕。
他人還在這裡呢，還沒溜。
要是慕朝然知道他在這裡碎嘴，不得弄死他啊。
“額，彆彆彆，”慕衡阻止道，“弟妹，我是好心告訴你，但最後彆變成了我在這裡惹是生非，惹得一身腥啊……”
“你都說了這麼多了，還差那兩句嗎？”
林惜歌完全看透了慕衡的目的。
這趟來禦園，慕衡就是來揭開真相的。
她也如慕衡所願，順利的上鉤，追問。
隻不過，她比慕衡想象中的聰明許多，早早就看出來了。
林惜歌直接問道：“林冰雪為什麼要對我下手？她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我和林家，又是什麼關係？”
其實，答案都呼之欲出了。
隻是林惜歌不敢往那方麵想。
因為……
太離譜太離奇了，根本無法相信。
慕衡先是支支吾吾的，眼神四處亂瞟，手一會兒摸頭發一會兒摸鼻子，又往二樓書房看了看，最後再四處瞧了一圈。
確定這會兒說話很安全之後，慕衡才往前挪了挪，壓低聲音。
“弟妹啊，”慕衡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其實不用我說的多麼明白，你應該也能猜到幾分了吧。”
“不，我猜不到，你直說。”
林惜歌的腦子裡是空白的。
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麻木，眩暈。
原來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會是這樣的感覺。
她的指甲都已經掐進了肉裡，深深的陷了進去。
慕衡又往她麵前挪了挪，聲音放得更輕更小了。
“弟妹啊，你的事情，在我們慕家都快是半公開的秘密了。我知道，爺爺知道，慕朝然更是清楚得不行，結果你自己……嘖嘖，三弟這次，確實是做得不夠地道。”
“林冰雪她是海城林家的獨生女，名下有著千億資產，都是林家和林氏轉到她名下的。誰要是娶了她，就等於擁有了半個林家。強強聯合，商業聯姻，這在豪門當中是非常正常普遍的。不過問題就出在……”
慕衡看著林惜歌：“林冰雪，不是真正的林家千金。弟妹，你，才是林家的獨生女，金枝玉葉。”
林惜歌試圖張嘴發出聲音，可是喉嚨裡，好像有一隻大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聲帶。
乾澀，沙啞。
冷，徹骨的冷。
還有疼，渾身莫名的疼了起來，尤其是那顆心臟。
稍微一呼吸，撕心裂肺的。
她看見慕衡的嘴一張一合，聲音源源不斷的傳入到自己的耳朵裡——
“這些都是三弟說出來的，我也不清楚他怎麼會知道林家的家事。但是以三弟的能力，他不可能說謊也沒必要造謠。所以你的身世，絕對百分百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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