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雪對向沉毅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甚至隻會拖累他。
“而且，”向沉毅又極快說道，“我很好奇你想跟我說什麼。”
林惜歌垂著眼，紅唇張了張，話就在嘴邊，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向先生，你想和林冰雪解除婚約嗎？還是，繼續履行婚約？”
向沉毅也沒有直接回答。
他說道：“你叫我名字就好，不必這麼客氣的。”
“嗯，”林惜歌點點頭，“我隻是怕有些唐突。”
“不唐突的，惜歌。”向沉毅主動的喊出她的名字，“因為我們……早就該相識了。”
他看向她的目光，竟然有些熱烈。
林惜歌感受到了。
她蹙了蹙眉，沒有去看他，微微轉過身去，繼續慢慢的往前走。
向沉毅跟在她的身側。
他的肩膀，時不時無意的擦過她的身側。
“其實我看出來了，你想解除婚約。”林惜歌說，“所以，我才會提出和你私下聊聊。”
“什麼意思，如果我還是要和冰雪在一起的話，你就不會單獨找我了？”
“是的。”
向沉毅始終看著她：“為什麼。”
林惜歌笑笑：“因為我需要你。”
向沉毅又想追問，林惜歌先一步開了口：“你已經是林冰雪最後的防線了。連你都放棄了她，她會作何感想。你們相識多年，又相愛多年，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了……你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在林冰雪的身份拆穿暴露之後，向沉毅就可以立刻收回投入在林冰雪身上的所有感情嗎？
愛，是能夠收放自如的嗎？
向沉毅猜不透林惜歌的想法，思索再三，他決定保持沉默。
說多錯多。
他先看看林惜歌到底想要乾什麼，然後再見機行事。
林惜歌又說道：“看見你出現在禦園的客廳裡，我以為你是來救林冰雪的。林冰雪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我是來救她的。我聯係不上她，心裡擔心，怕她遭遇危險。隻是沒有想到……”
向沉毅適時的停頓幾秒：“林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林惜歌拉回正題，“你還愛林冰雪嗎？你想繼續履行和她的婚約嗎？向沉毅，我希望你如實告訴我。”
向沉毅當然是不想。
完全不想。
可是他不能表現得這麼急切，要委婉，要露出為難又痛心的樣子。
他不願意背上負心漢的名聲。
而且，他這麼的唯利是圖，估計林惜歌對他的印象也會變得糟糕。
林家也會重新審視他的人品。
仔細的想了又想，向沉毅將話說的很漂亮：“惜歌，剛剛在客廳裡，我麵對林冰雪的追問，表現出了遲疑，所以你也好，她也罷，都認為我想解除婚約，全身而退……是吧？”
“是。”林惜歌點頭。
遲疑就是不願意。
願意就不會遲疑。
霎那間當下的反應，才是一個人最真實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