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顧澤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認真地說:“我們換回來吧。”
“什麼?”徐月淮一臉愕然。
“我不想你再留在假鬼醫身邊了,那太危險了。”齊顧澤解釋道。
徐月淮堅決地說:“不要,我現在很了解他,若是換了你,我怕你被他發現異常。彆再這麼說了,你在我心裡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會讓你出事兒。”
齊顧澤最終妥協了,“好的,阿月。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徐月淮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遞給齊顧澤,“這些都沒毒,你拿去和大家一起用,能暫時抵禦晶石的侵蝕。”
齊顧澤接過丹藥,深深看了徐月淮一眼,轉身欲走,卻又被徐月淮拉住衣袖。
“阿澤,晚些再見。”徐月淮默默祈禱齊顧澤一切平安。
齊顧澤拍了拍徐月淮的手背,“好,你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轉身隱入黑暗裡,隻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和徐月淮滿含深情的目光交織在一起,成為這幽暗洞府中最溫暖的一幕。
在那陰鬱的午後,陽光似乎也被厚重的雲層壓製,難以穿透至這片被遺忘的地下世界。
礦洞內,那些已化作藍色雕塑的傀人無聲地訴說著死亡的哀歌。
徐月淮站在這一片死寂之中,目光掠過那些曾與她並肩作戰,如今卻隻剩下冰冷軀殼的同伴,胃裡翻江倒海,終是忍不住彎下腰,劇烈地嘔吐起來。
“我們得換一個地方了。”假鬼醫的聲音在空曠的礦洞中回蕩,他緩步走向徐月淮,眼神中都是對生命的漠視。
徐月淮直起身,問道:“那些傀人呢?他們……就這樣被拋棄了嗎?”
假鬼醫帶著徐月淮等人迅速離開礦洞,手指輕輕按下一個隱蔽的按鈕,頓時,礦洞深處傳來轟鳴聲,巨石滾落,塵土飛揚,整個礦洞開始搖搖欲墜。
“若是讓這些被病毒侵蝕的軀體繼續存在,整個大陸的生靈都將麵臨滅頂之災。走吧,我們不能再猶豫了。”
徐月淮心中嘶吼道:“阿澤!你怎麼辦?你還在裡麵!”
假鬼醫冷硬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他們的結局是注定的。”
徐月淮緊咬下唇,深深地看了一眼被徹底封閉的洞口,仿佛要將這一切永遠鐫刻在心底。
在離開前,她巧妙地留下了幾個不易察覺的標記,那是她給燕青等人的線索,也是她心中最後的希望。
馬車緩緩駛離東桑國的邊界,向著武陵的方向進發。車內,徐月淮與假鬼醫相對而坐,氣氛異常沉默。窗外風景飛逝,徐月淮的心緒卻如亂麻般難以理清。
“怎麼感覺你一點也不好奇我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假鬼醫打破安靜。
“主子想做什麼,小的自然跟隨便是。”她乖巧道。
假鬼醫輕笑,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那動作中竟帶有一絲寵溺:“真聽話。”
然而,徐月淮的內心卻如同被針刺般疼痛,她強忍著沒有躲閃,隻是那緊握成拳的手泄露了她的真實情緒。她心中暗自發誓,若齊顧澤真有不測,她必以這雙手,為他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