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杯水悶下肚,眾人就紛紛夾菜吃了起來。
“聽說這回在天山,是穗歲救了你?”戴長庚側眸看向秦恪,後者微頓,目光深邃銳利,半晌,嘴角卻淡然一揚:“是,是穗歲救了我,如果不是她,我已經死了。”
戴長庚笑了笑:“是,穗歲一直是個熱心腸,為了你險些連命都給搭上。”
這話說的陰陽怪氣,桌上頓時安靜下來,連吃菜的咀嚼聲都輕了。
孟穗歲被隔在中間,察覺到兩人話語間的“刀光劍影”,嗬嗬一笑,她指了指桌上的菜,輕咳一聲:“那個,我看菜好像不夠吃,我再去炒兩盤,你們先說著話!”
說完,她也沒等眾人反應,就匆匆離桌,去了廚房。
蔡茹擦了擦嘴角:“我去給穗歲打個下手,老王,你招呼著點。”
王啟山重重咳嗽了一聲:“那個……行。”
蔡茹趕緊追到廚房,就看到孟穗歲還真站在案板前切著菜,聽到動靜,她回頭看了一眼,詫異道:“小茹姐,你咋過來了?沒事,我一個人能行,你回去吧。”
蔡茹朝她翻了個白眼:“那情景,咋吃的下去?”
說完,她走到孟穗歲身旁給她打下手,用肩膀撞了撞她,擠眉弄眼,小聲道:“看出來了沒?”
孟穗歲心裡想著再炒個西紅柿雞蛋,嘴上道:“看出什麼?”
“長庚!他給你鳴不平呢!”蔡茹看向孟穗歲:“我就不信你沒瞧出來。”
孟穗歲點了點頭,十分平靜,語調都沒變:“是,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同誌,他知道內情了,給我鳴不平不是很正常?沒當麵說出來,已經夠給蘇荷麵子了。”
蔡茹輕歎一聲:“你出事了,他專程跑過來和我打聽消息,知道你跟了秦恪,那眼神我都不敢回想,說真的,我看長庚對你不止是同誌感情,你要不考慮考慮?”
孟穗歲嗬嗬一笑:“考慮什麼?結婚報告都下來了。”
聞言,蔡茹泄了氣,其實她更傾向於戴長庚,隻是當初被蘇荷搶男人的事給氣的,一時沒反應過來,如今想起來,戴長庚怎麼著也比秦恪強吧,最起碼不用給人當後媽。
孟穗歲說道:“秦恪人挺好的,模樣兒也俊,能乾有才,我挺中意的,隻要日子能過得去,我琢磨那麼多乾嘛?戴長庚同誌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應該找個更合適的。”
“再說了,戴長庚同誌對我就是同誌感情,他喜歡蘇荷那樣的。”
孟穗歲倒是一點不心虛,她躲開修羅場,就是單純不喜歡被人夾在中間蛐蛐。
戴長庚當初在阿克奎,對蘇荷是百般憐惜的,隻是因為後者的為人,實在生不起什麼善心了,才會這樣,他們可是真真切切一起經曆過沙暴死劫的朋友,自然不一般。
“蘇荷那樣的?拉倒吧。”蔡茹哼哼一聲,提起蘇荷就心煩。
“春樹那個對象,看著挺漂亮,不過也是,文工團出來的。”蔡茹小聲嘀咕著。
孟穗歲也喜歡八卦,聽到蔡茹這麼說,便想到了蘇荷古怪的眼神。
她半眯起眼,說道:“小茹姐,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這個梁葉子同誌?”
蔡茹看向孟穗歲,有些不解:“打聽她乾啥?”
“春樹頭一回談對象,看著又很喜歡,我想著多了解了解,畢竟春樹跟著秦恪也那麼多年了,和他自家親弟弟一樣。”孟穗歲從善如流的解釋著,半點不虛。
蔡茹也沒懷疑:“行!我回頭給你問問,文工團統共就那麼幾個人,好打聽。”
孟穗歲輕嗯一聲,炒好菜,和蔡茹一起回去。
桌上氣氛比他們走的時候好了許多,正聽到王啟山在說:“夏天馬上過去了,秋收要到了,因為沙暴的事,團場裡頭一團糟,今年糧食緊張,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君英,到時候上頭有了啥指示,你可提前知會我們一聲。”
秦君英是生產隊的團長,專管物資設施這一塊,消息靈通。
聽到王啟山的話,秦君英笑罵道:“能有什麼指示?左不過就是糧食減產,供應少了,家家戶戶勒緊褲腰帶,今晚這頓估摸著是今年最豐盛的了。”
王啟山一聽,還真是,哈哈笑著,又提議大家舉杯敬秦恪一杯。
雖然喝的是白開水,但大家夥都高高興興,孟穗歲和蔡茹都鬆了口氣,把菜放在桌上,笑道:“來,又炒了個西紅柿雞蛋,這湯汁配白麵饅頭,味道可好了。”
“穗歲,你這手藝,真沒的說,秦恪,你可是娶了個好媳婦。”王啟山咧嘴一笑,美滋滋掰了塊饅頭,夾了一筷子雞蛋,往嘴裡一塞,表情喟歎。
秦恪點了點頭:“自然,我這媳婦,千金不換。”
孟穗歲嘴角一抽,瞪了秦恪一眼,蔡茹卻是笑著懟了下王啟山的胳膊:“聽見沒,人秦團長多疼媳婦兒,你瞅瞅你,張個大嘴就知道胡吃海喝。”
王啟山撓了撓頭,笑道:“那秦恪是團長,我就是個連長,媳婦,等我當上團長,肯定好好跟他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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