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楊澤濤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依舊顫抖不已,“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艱難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楊翰乾此刻哪還有半點家主威嚴?他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確認是兒子的聲音,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掙紮著想要靠近楊澤濤,眼中充滿了希冀:“澤濤,救我……快救救爸爸!”
“救你?”
楊澤濤苦笑一聲,他現在自身都難保,拿什麼救他爹?他求助地看向李強,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懇求,“強哥,我爸他……他犯了什麼事啊?”
李強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楊澤濤的肩膀,語氣輕描淡寫,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你爸犯的事兒大了。”
“犯事?犯什麼事兒啊?”
楊澤濤更加疑惑了,他父親雖然以前是陰險了點,心狠手辣了些,但現在不是已經收斂了很多嗎?怎麼會犯下什麼大事?
李強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嘲諷:“這就得問問你的好爸爸,自己做了什麼事了?”
說完,一把將楊翰乾推進了狗場。
楊翰乾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進惡臭的泥地裡。他勉強穩住身形,卻感覺腳下一滑,又是一個趔趄,狼狽不堪地撲倒在地,沾了一身臟汙。
他慌亂地爬起來,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驚恐地環顧四周。
這狗場比他想象的還要臟亂不堪,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撲麵而來,讓他幾乎作嘔。地麵上到處是汙穢的泥濘和散落的狗毛,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除了四處亂竄的惡犬,楊翰乾還注意到場地邊緣的幾個狗籠。
籠子裡關著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影,他們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澤濤,這…這是什麼地方啊?”楊翰乾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他活了大半輩子,養尊衣貴慣了,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看到父親如此驚恐的模樣,楊澤濤隻覺得後背發涼。
他這段時間在狗場裡也算是摸清了,能送到這裡來的,都是招惹了葉北那位爺。
這位爺看著雲淡風輕,實則殺伐果斷,惹到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他老爹平時在家裡作威作福慣了,要是這次真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怕是要吃大虧。
“爸,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啊?你老實交待,我看能不能跟姐夫求求情,讓他…放你出去的。”楊澤濤硬著頭皮問道,心裡卻沒底。
聽到兒子的問話,楊翰乾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都是爸鬼迷心竅,被彆人迷了心智啊!澤濤,爸…爸一時糊塗,設計挖空葉北的資產!爸知道錯了,你快去求求葉北,讓他放了我!”
“什麼?”
楊澤濤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他知道自己這爹平時喜歡耍點小聰明,占點小便宜,卻沒想到這次居然敢打葉北的主意。這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爸,你…你老糊塗啊!”
楊澤濤恨鐵不成鋼地跺了跺腳,“姐夫是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嗎?你不是一直教育我不要再去招惹姐夫的嗎?怎麼你自己卻招惹上了?”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痛心疾首地罵道:“爸!你知不知道,那些得罪姐夫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你…你糊塗啊!”
楊翰乾哭喪著臉,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我以為葉北那小子翻不起什麼浪,就……就一時鬼迷心竅,起了貪念……”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楊澤濤煩躁地打斷了他,指著不遠處幾個狗籠裡衣衫襤褸、眼神空洞的人影說道,“爸,你看看他們!你…你自求多福吧!”
楊翰乾順著楊澤濤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眯起眼,仔細辨認著那些蜷縮在角落裡的人影。
一個,兩個,三個……漸漸地,那些熟悉的麵孔在他的腦海中清晰起來。
“那是…那是劉文正?”楊翰乾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
劉文正,昔日的劉家家主,叱吒風雲的人物,如今卻像一條喪家之犬,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蜷縮在肮臟的狗籠裡。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哪還有半點昔日豪門家主的氣派?
“還有…還有他的兒子,李豪……”楊翰乾的聲音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李豪,劉文正的大公子,曾經也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現在,他卻和他的父親一樣,像乞丐一樣蜷縮在狗籠裡,瑟瑟發抖。
“老天爺……”楊翰乾倒吸一口涼氣,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繼續順著兒子的手指看去,看到了更多熟悉的麵孔。
“那是…那是黃開陽和黃開泰兄弟?”楊翰乾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黃家兩位大少,曾經也是風光無限,如今卻淪落至此,和劉家父子一樣,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憐蟲。
看到這一幕,楊翰乾嚇得魂飛魄散,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他一把抓住楊澤濤的胳膊,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澤濤,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是你爸啊!你…你一定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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