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書說到蜀軍攻破鄴城東、西兩門後,長驅直入。陳泰率虎賁軍在朱雀大街拚死抵抗,張淵、呂雯領軍步步緊逼。與此同時,張雄、曹馥、於圭等將退守承天門。曹植在太極殿內決意死守,一場關乎鄴城存亡的終極之戰,在暴雨與烈焰中激烈展開。
朱雀大街的積水已染成暗紅,陳泰的虎賁軍與張淵大軍正拉鋸廝殺。
陳泰的長槍剛挑落一名蜀軍盾牌手,卻見街角突然殺出一隊魏軍——師纂渾身浴血,領著二十餘名親衛,揮舞著長柄大刀劈開路障,刀身上的血槽還在滴著雨水:“陳大人,我來助你!”
“師將軍!”陳泰揮矛逼退對手,“承天門防線空虛,你我須合兵死守此處!”
就在兩人剛彙攏兵力之際,便見張淵率百餘飛影騎從側翼包抄而來,矛頭直指陳泰後心。
師纂猛地橫刀斬向馬腿,大刀劈開雨幕發出銳響:“陳大人,速走!待退至承天門再做計較!”
言罷,他轉頭對親衛怒吼:“結盾陣!擋不住蜀軍,誰也彆想活!”
二十麵鐵盾在雨中拚出一道牆,陳泰趁機帶著虎賁軍且戰且退。張淵的蛇矛幾次穿透盾縫,都被師纂的大刀磕開。
張淵見狀,揮矛下令:“弩手壓製,騎兵繞後!”
暴雨中,箭矢如蝗般掠過。師纂感到後背一痛,一支流矢擦著肩胛骨劃過,鮮血瞬間浸透衣甲。
陳泰回頭望見,急道:“師將軍速退!我來斷後!”
“斷什麼後!”師纂吐掉口中血水,刀背砸在一名蜀軍頭盔上,“承天門若破,陛下便再無屏障!今日便是死,也要死在城門之前!”
此時,承天門城樓之上,僥幸逃脫的張雄、於圭、曹馥三人正拄著兵器喘息。
張雄的長槍早已折斷,手中換了一柄環首刀;於圭握著短柄大刀,開裂的虎口滲著血;曹馥肩頭的箭矢雖已拔出,卻仍有血水順著甲胄縫隙滴落。
“報!陳泰、師纂二位將軍率殘部已退至城下!”斥候的聲音讓三人精神一振。
曹馥猛地起身,卻因失血過多險些摔倒:“快……開城門,放他們進來!”
“且慢!”於圭按住他的肩膀,道:“須防蜀軍混在其中!”
說罷,他俯身望向城下,隻見陳泰的虎賁軍甲胄破損嚴重,師纂的親衛也隻剩十餘人,隊列中並無絲毫可疑之處,忙高聲下令道:“速開城門!”
厚重的城門吱呀開啟,陳泰等人剛湧入,便聽得身後傳來衝車的轟鳴。隻見早已埋伏於暗處的呂雯,正率背嵬軍推著衝車衝了上來,青銅撞角在火光中泛著冷光。
張雄見狀,焦急大喊道:“於將軍,你帶弓弩手壓製衝車;曹將軍,你守左側城牆;我去堵住城門洞!”
於圭抄起腰間僅剩的三枚弩箭:“張將軍小心!蜀軍的衝車怕是裹了鐵皮!”
張雄咧嘴一笑,環首刀在手中轉了個花:“裹了鐵皮又如何?某這把刀,便是鐵蒺藜都能砍斷!”
城下,一連撞了十餘次門後,呂雯盯著承天門門板上的裂紋,對趕來的張淵道:“懷玉,這城門雖厚,但連撞十次後已然有了內傷。”
說著,她用畫戟指向一塊崩落的木塊,道:“你那這門縫……已能塞進火油罐了。”
話落,張淵瞬間會意,立即揮手招來兩名背嵬軍士卒,抬著盛滿火油的陶罐衝向城門。
城樓上的於圭眼尖,抬手射出一枚手弩,正中陶罐邊緣,火油潑灑在台階上,瞬間騰起一片火光。
“再來!”呂雯咬牙下令,“盾牌手負責掩護!”一聲令下,四名士卒舉著鐵盾護住陶罐,踉蹌著衝到城門下,將陶罐塞進縫隙。
回撤途中,其中一名士卒猛地抽出腰間火折子擲了出去,“轟”的一聲,火焰順著門縫竄起,門板發出“劈裡啪啦”的爆裂聲。
“撞!”呂雯抓住時機,一聲嬌喝。衝車士卒聞令,齊聲低吼,裹著鐵皮的撞角狠狠砸在燃燒的門板上。
“哢嚓”一聲,門框內側的青銅門閂斷裂,城門歪斜著裂開三尺寬的縫隙。
張雄見狀,揮刀撲向門縫,卻見張淵已帶著十名死士衝了進來,蛇矛直取他麵門。
他忙舉刀格擋,卻因門板燃燒產生的濃煙嗆得咳嗽,刀鋒偏了半寸。張淵趁機側身切入,矛尖劃破他的左肋。
“殺!”呂雯躍上衝車,畫戟橫掃城樓,將一名正要投擲礌石的魏軍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