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聞言慌忙抱拳,玄甲上的銅釘撞出輕響:“二叔折煞侄兒了!您與三叔、子龍兄的威名,侄兒便是窮儘一生也難以企及。”
他直起身時,赤月槍在船板上點出悶響:“不過若論同輩,伯約的謀略、士載的機變,都令侄兒欽佩。還有懷玉,”他轉頭看向船頭的張淵,“他的蛇矛使得剛猛,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關羽抬手止住楊再興的謙遜之詞,丹鳳眼微眯:“這些某都知曉!二叔問得是,年輕一輩中可有那萬中無一、能扛鼎天下的絕世之姿?”他的聲音壓得低沉,青龍偃月刀的寒芒映著江麵碎金,仿佛在等待石破天驚的答案。
楊再興握槍的手微微收緊,赤月槍纓無風自動:“絕世之境談何容易?若非要論……至多雙壁半影耳。”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天際歸雁:“次騫的槍法已入化境,七進七出如入無人之境;紹兒得我真傳,曾於建業吳宮中獨鬥周泰等人,昔日與次騫校場比武時,更是不落下風。這二人,當得起‘絕世’二字。”
說罷,他忽地側頭看向呂雯,眼底漾起笑意:“至於那半個絕世……”
話音未落,呂雯已輕哼一聲:“又要拿我打趣不成!”
楊再興卻正色道:“雯兒得李師真傳,加之根基深厚,再經我從旁指點,那套‘鳳翎戟法’已頗有神韻。若肯再下十年苦功,定能躋身絕世之列。”
他伸手撫過呂雯鬢邊碎發,語氣裡滿是期許:“到那時,這天下怕是得重新排一排這英雄座次了。”
五日後,樓船破浪而行,駛入春汛時節的漳水支流。兩岸新柳抽芽,柔絲輕拂水麵,春意正濃。
楊再興抬手接住飄落的柳絮,赤月槍杆上纏繞的紅綢被江風掀起,如跳動的火焰般翻飛。
“再有兩個時辰便能到信都了。”張淵緊握著船舵,掌心早已沁出冷汗,正不住地望向河岸。
關羽將青龍偃月刀橫放在膝頭,沉聲道:“振武,入城後先讓雯兒帶懷玉去驛館歇息。你隨我即刻去見翼德。”話音裡帶著平日少見的凝重,連船篷外呼嘯的風聲,都似裹挾著隱隱的焦慮。
呂雯倚著艙門遠眺,獅蠻帶上的銅鈴隨著江風輕響:“二叔放心!我自會約束好士卒,靜候你們歸來。隻是……三叔的病情,當真如傳言那般危急?”
船艙內瞬間陷入死寂,唯有江水拍打著船舷,發出單調的聲響。片刻後,張淵聲音沙啞地開口:“嫂嫂勿憂!三日前飛鴿傳書說,義父病情已好轉大半,想來此刻已無大礙。”
戌時三刻,急促的馬蹄聲驚飛了信都城頭的寒鴉。關羽一馬當先,青龍偃月刀的刀穗在風中獵獵作響。
城門口的守軍見是關羽,慌忙行禮放行,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在寂靜的街道上回蕩:“大司馬到!”
待行至府衙門前,關羽忙甩蹬下馬,青石磚上濺起細碎的塵土。他大步流星便欲往衙內走去,青銅護腕隨著步伐撞出清脆聲響。
此時,厚重的朱漆門“吱呀”洞開,張飛跌跌撞撞地從門內迎了出來。玄色錦袍鬆鬆垮在肩頭,平日飛揚的虯髯此刻蔫耷著,卻仍掩不住瞧見關羽時眼底迸發的精光。
他踉蹌著疾步上前,蒲扇大的手掌一把將關羽攬入懷中,震得青龍偃月刀的刀穗在兩人身側來回晃蕩。
“二哥!”張飛的聲音悶在關羽肩頭,帶著鼻音的厚重裡藏著幾分悲戚:“你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俺……也好有個準備!”
片刻後,張飛猛地推開關羽,粗糲的手掌狠狠揉了把泛紅的眼眶:“對了!二哥……你怎來了?莫不是兗州那邊出了亂子?”他轉頭瞥見楊再興,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亮了,“還有振武!你小子怎麼也……”
楊再興快步上前,甲葉相撞聲中抱拳行禮:“三叔!聽聞您染了風寒,侄兒與二叔待前線戰事稍定,便連夜趕路而來,就盼著見您安好。”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正是:延津渡口遇小將,舟中笑談論英雄。漳水行舟憂翼德,信都城內見真容。
喜歡楊再興:拜劉備為義父收義子孫紹請大家收藏:()楊再興:拜劉備為義父收義子孫紹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