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書說到楊再興等人欲借傅嘏被擒之事除去鐘會、賈逵、成濟三人,而鐘會等人也察覺危機,搶先布局。雙方圍繞供詞展開暗戰,薛永與趙理分彆掌握不同版本的供詞。一場關乎朝堂局勢的激烈對峙,即將在白虎殿上爆發。
辰時初刻,宣平門甕城的絞盤吱呀作響,厚重城門如巨獸啟唇。晨曦刺破層雲,將白虎殿脊獸的鎏金鴟吻鍍成利刃,寒光直逼丹墀之下。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當“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的尾音消散在蟠龍柱間,鐘會、賈逵、成濟三人僵立文臣末列。腰間玉螭紋佩已被冷汗浸透,在朝服下泛著冷濕的光。
太子劉睿垂眸摩挲著青玉鎮紙,餘光掃過空曠的丹陛。待殿內落針可聞,才抬眼對內侍頷首:“既無國事奏稟,便宣長安令上殿覲見吧。”
話音未落,尖細的傳喚聲已刺破死寂:“宣長安令薛永——要犯傅嘏——上殿!”
鐵鏈拖曳聲混著粗重喘息由遠及近,傅嘏披頭散發跌跪階前,發間血痂混著塵土。
薛永捧起朱批供詞正要叩首,忽聽右側鐵甲相撞,成濟踏前半步,玄色魚鱗甲映著鴟吻折射的冷光:“陛下遠征在外,太子監國之時,竟有人妄圖借刑訊逼供構陷大臣!不知殿下與諸位同僚如何看待此事?”
劉睿猛地按住龍椅扶手,指節發白:“成將軍何出此言?”
“臣昨夜收到密報!”成濟從袖中抽出卷軸,“有人以河東薛氏滿門要挾長安令,篡改供詞!”
此言一出,朝堂頓時嘩然。薛永臉色驟變,心底驚雷炸響:“這等機密之事,成濟如何得知?昨夜,我隻與……”
寒意順著脊柱爬上後頸,薛永猛然轉頭,怒視人群中的趙理——後者卻垂著頭,額角冷汗順著下頜滴在朝服上。
劉睿沉下臉色,目光如炬:“哦!薛永可有此事?”
“啟稟……殿下,昨夜三更時分,確有一來曆不明的黑衣人,手持密信找到下官……”薛永聲音微微發顫,忙從袖中掏出那份密信遞給內侍,轉呈與劉睿。
劉睿展開密信,看到“如實審理”與那威脅的話語,頓時怒極反笑道:“好好好!天子腳下,竟有人膽敢威脅朝廷命官?薛卿,你可知這位大人是誰?”
“下官……不知!來人並未明言!就連那負責送信之人,下官也是頭一回見。”薛永額頭沁出冷汗,躬身回道。
話落,劉睿猛地將密信拍在龍案上,震得鎮紙都微微滑動,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殿下眾臣:“孤……不管這位‘大人’身份如何?一旦被孤尋到,決不輕饒!”
他頓了頓,又看向薛永:“薛卿,且將審訊經過如實奏來,切莫有所隱瞞。”
薛永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後開口道:“回殿下,自傅嘏被押入大牢,下官便……連夜審訊。傅嘏起初百般抵賴,拒不招認與鐘會等人勾結之事。”他說著,餘光瞥向鐘會所在的方向,隻見對方依舊搖著象牙扇,神色自若。
“但在確鑿證據麵前,他最終還是招供了。”薛永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卷供詞,高舉過頭頂,由內侍接過呈給劉睿,“這便是傅嘏親筆所書的供狀,上麵清楚寫明,鐘會、賈逵、成濟三人如何與他暗中來往,密謀顛覆我大漢江山!”
鐘會聞言,輕笑出聲,折扇輕敲掌心:“薛大人,空口無憑,僅憑一卷供詞,如何能證明其真假?我等自歸降以來,兢兢業業為大漢效力,從未有過二心。倒是這供詞,來得蹊蹺。”
“鐘大人是在質疑本官審案不公?”薛永目光如炬,直視鐘會,“若你覺得供詞有假,大可提出證據反駁!”
賈逵站出一步,沉聲道:“太子殿下,薛永身為長安令,本應公正執法,卻被人威脅,難保這供詞不是屈打成招。臣懇請殿下,派人重新徹查此案,還我等清白!”
張飛早已按捺不住,聞言虎目圓睜,怒喝一聲:“休得狡辯!爾等逆賊,分明是做賊心虛!”說著便要往前衝,卻被關羽一把攔住。
關羽撫著長須,沉聲道:“翼德切莫衝動。且聽振武如何說!”
話落,楊再興猛地按上劍柄,目光掃過鐘會三人,袍袖帶起的風掀起階前浮塵:“僅憑幾句空言便想顛倒黑白?薛縣令既已勘破罪證,爾等若有異議,就該拿出實打實的憑證來!”
話音未落,鐘會廣袖輕揚,已捏著另一卷供詞款步而出,溫潤如玉的麵容泛起淺笑:“大將軍此言差矣!殿下請看……此乃長安縣丞趙理遞呈的證詞,字字句句都記著傅嘏親口供述,薛永如何刑訊逼供,又如何威逼他攀扯我等。”
劉睿接過鐘會呈上的供詞,展開細看時,眉頭越皺越緊。素絹上傅嘏的字跡歪歪扭扭,滿紙皆是對薛永嚴刑逼供的控訴,末尾更是將數位肱股之臣的名諱裹挾其中。
“這……”劉睿將兩份供詞並排放於龍案,抬頭望向階下群臣,故作遲疑道:“兩份供詞截然相反,一份指認謀逆,一份反控誣陷,卻都有傅嘏畫押,究竟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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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頓時鴉雀無聲,唯有燭淚墜落的輕響。此時,董允撩起朝袍,玉笏擊地發出清越之聲:
“殿下明鑒!當傳趙理上殿,三麵對質方能水落石出!”
“不必傳喚!”文臣末列驟然響起一道聲音。隨即,一名灰袍男子分開人群大步而出,腰間竹節銅印隨著步伐輕晃,“下官正是長安縣丞趙理,願當堂稟明真相!”他跪地時官帽微微歪斜,露出鬢角尚未拭淨的冷汗。
半柱香的工夫,趙理抖著嗓子將“真相”娓娓道來。楊再興突然欺身上前,鐵鉗般的手掌扣住他手腕:“趙……理,寒窗數十載不易,你可想好了……可莫要自誤啊!”
趙理硬著頭皮答道:“大將軍所言極是,下官這縣丞之位,確是寒窗苦讀數十載才掙來的……”
他扯了扯歪斜的官帽,聲音發顫卻強裝鎮定:“正因如此,下官豈敢在殿下與諸位大人麵前有半句虛言?薛永為攀附權貴,威逼傅嘏捏造供詞,此事滿縣衙上下皆知!”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確定嗎?你當真要賭上仕途性命?”楊再興眼底寒芒大盛。
趙理喉結劇烈滾動,額角冷汗順著下頜滴落在朝服上,卻猛地抬頭直視楊再興,嘶聲道:“傅嘏此刻就在殿上!是與不是,大將軍一問便知!”
此時,身後的張飛突然暴喝一聲,震得蟠龍柱上的金箔簌簌而落:“滿嘴胡言!振武,何須與這等小人多費口舌?”
鐘會搖著折扇踱到趙理身側,眼角餘光掃過楊再興緊繃的下頜:“張將軍息怒!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倒是薛大人該給滿朝文武一個交代了。”
話音未落,成濟已快步上前,右手死死掐住薛永咽喉:“薛永,你私設公堂,構陷大臣,似你這般奸賊,留之何用!”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正是:白虎殿內辯忠奸,雙供對峙起狂瀾。朝堂紛爭風雲湧,真假難辨待明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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