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深山響起劇烈的轟隆聲;
幾十個全副武裝的人影正圍殺一個身著鎧甲的女子,揮手間砍出近百道劍氣,所過之處,森林一片傾倒。
戰場中心,被他們圍殺的人影竟也絲毫不甘示弱,祭出兩塊盾牌,如同合攏的蚌殼,將其牢牢護住;
足以切金斷玉的劍氣,落在那薄薄的盾牌上;
轟——
擴散的餘波掀起一陣灰黃的煙塵,遮蔽了眾人視線;
“死了嗎?”
“千萬彆死啊,死了就不值錢了。”
正在他們一邊警惕一邊討論的時候,兩塊盾牌一左一右帶著擊穿空氣的呼嘯,在人群裡橫衝直撞;
頓時把圍殺隊伍的隊形衝散,暴露出隊伍中間某個左顧右盼,略顯猥瑣的瘦小身影。
眼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少,那人頓時有些慌神,一邊跑,還一邊朝周圍大叫:“保護我,快保護我,我們說好了的!!”
然而正是他的莽撞舉動,徹底脫離了保護圈;
惹得領頭的男子大罵:“白癡,回來!”
尚未消散的煙塵中,一身鐵甲的女子毫發無損的衝出,眼中凶光大盛,直直的衝向逃走的猥瑣男子,一把抓著他的頭拎在半空:“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去地府裡說吧!”
言罷便開始不斷加重力道,似乎要活活抓爆人腦;
越發強烈的痛感襲來,豐二五徹底慌了,口不擇言的為自己辯解,手腳劇烈掙紮:“不,不,珠娘,彆殺我,是他們,是他們逼我……”
聲音不斷變小、變形;
掙紮的力度也在一點點減弱;
直到越過某一個瞬間,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他死了!
幾乎就在同時,鎧甲女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靈機從手裡的屍體身上擴散,餘光瞥去,看清是什麼的瞬間,神情大變,毫不猶豫的把屍體拋飛出去;
可還是晚了一步,在豐二五死的時候,刻在他身上的符籙也隨之發動;
近距離的巨大爆炸頓時將她重創,掀飛;
圍殺隊伍的頭領,前一刻還在大罵,如今卻是猛地轉喜,早就知道對方記仇,留著豐二五就是為了充當誘餌,果然起到了作用:“快,一起上,活捉那個蚌女。”
“無恥!”豐珠罵了一句,卻也不敢拖著傷勢和眼前一群瘋子硬拚,咬牙打出幾道水箭,阻擋了一下追兵的動作,隨機挑選了一個逃竄的方向;
“追,她受了重傷,跑不了多遠。”
……
山間小道上;
鶴發童顏的老者猶如閒庭信步,愜意的觀察周圍的變化,從靈機的運動方式,到山脈的形狀走勢,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眼前的世界;
念頭一動,法力化作的無形觸手摘下一片綠葉,送到老者掌中;
下一刻,綠葉被一層層分開,變成某種薄得透光的片狀物;
金禾真人熟練的利用法力偏轉光線,看到了綠葉的微觀細胞結構,隻是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
眯了眯眼,他看到了一群全副武裝的男子追著一個身著鎧甲的女將,喊打喊殺;
“這兒不是黍朝內地嗎?怎麼打起來了?”金禾真人閃過一絲疑惑,雖然他先前讓東樂和計奚下山,但他本人其實也已經很久沒有下山了。
此時此刻,還以為是黍朝正在和彆國交戰,像個沒事人退到一旁,絲毫沒有要管閒事的興趣;
不過很快金禾真人就發現自己可能想錯了;
因為不論是那女將,還是背後追殺的隊伍,所有人身上都帶著法力的氣息;
而世俗的王朝,一般不太可能會把修士這種高級人才編入戰鬥部隊,本時代修士的數量還沒有富裕到那種程度;
當然,無論哪種可能,金禾真人也都沒有太多理會的想法。
畢竟他又不知道雙方身份,不知道雙方事跡,不能光憑力量的強弱判斷哪一方需要救助,萬一被追殺的女將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呢;
隻是有時候,人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過來;
許是發現了金禾真人,追殺豐珠的隊伍中,有人忽然高喊了一句:“此女乃蚌妖,肆意聚水,為禍一方,殘害生民無數,還請兄弟相助,拿下此獠,在下必有重謝。”
喊完之後,調整隊形,驅趕豐珠衝向金禾真人所在的方向;
“顛倒黑白,無恥之尤。前輩切莫聽信小人胡言,我乃豐家莊先祖轉世,庇護子孫後代已有數十年,被這幫獵妖人聯合家族敗類殘害至此。”豐珠氣得吐血,卻又不得不為自己辯解;
她不是身後那群半路出家,靠著歪門邪道才獲得法力的家夥;
那群半吊子頂多看出金禾真人有修為,其他一概不知,但她卻看得出金禾真人修為遠比他們高得多的多;
如果沒受傷,豐珠寧可冒點風險和背後的家夥拚一把,也不想從金禾真人旁邊經過;
可如今的重傷之軀,她根本沒得選,硬著頭皮從金禾真人身旁經過。
雙方擦肩而過,並沒有發生任何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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